“是朝廷欠了黎民的命。”季沧亭满苦涩。

    “夫人大度，沧亭受教。”季沧亭沉了片刻，忽，“老夫人，我知可能有些冒昧，但还是想问……嫂她是不是还活着？”

    ……

    药茶的轻氲袅袅浮上，模糊了季沧亭听故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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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久居沙场，见过的生死自然比我们这些乡野之民要多。”穆姥姥说到这儿，起行礼，“如今故人已逝，老作为母亲，无非是希望能够将女儿救活，陛若是宽仁，老愿治好陛的旧伤，还请陛切勿以世事打扰我们一家人如今的安宁。”

    “我还不是皇帝。”卫瑾将前挂着的小银锁握得发，“师父说了，只要我的血脉一日不明，朝中就永远有非议，通王叔公还是会压我一截。”

    季沧亭看得来穆姥姥的确是厌倦了这么多年来的风波，回礼：“老夫人放心，该瑾儿得到的，我自有法让他名正言顺地拿到，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穆姥姥沉默了数息，徐徐呼一气，：“陛果然锐，穆赦这些年寄来的珍稀药材不少，我已研制了秘药将瑶儿唤醒了。只是……老怕她心绪过激，给她了蛊让她忘却前尘，瑾儿见到的，也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穆赦：“那还不容易，让我这个亲二舅过去作证，一定给那些个妖鬼怪安

    季沧亭闭上：“他一生就认定了这个人，生离死别只会让他耿怀至此，何时放了，何时便该命绝了。我亦曾……同受。”

    “……那些采使是故意的，不止我们这里，还带走了许多其他苗寨的女儿。瑶儿被带走前，将孩藏在屋后的茅草堆里，他虽年幼，应该还隐约知他娘当年的如何被带走的。”穆姥姥饮一药茶，，“老当时外行医，等回到家中，只看见哇哇大哭的瑾儿，那时候，当真是恨不能役万蛊血洗越境州府。”

    “陛请说。”

    “穆赦早就告诉过我他在苗疆由老夫人照顾，想来边恐怕离不开人，如今老夫人来了中原，我猜想嫂也在，而且就在这里……我想让瑾儿见见他的生母。”

    陈年旧事随着浊气徐徐吐，穆姥姥的眉间也舒展了些许，提及此事仍旧苦笑：“是，她的确没死，可也和死去没什么差别了。瑶儿服的蛊是她自己所培的无名蛊，虽能使人年驻颜，但也会从此变成活死人，再次苏醒的可能微乎其微，等太将瑶儿送回后，我便骗他瑶儿没救了，用了个空棺在他面前葬，好让他放。”

街见采使掳掠民女，义愤之当街格杀，震动朝野。

    观外的梅山上，穆赦带着神愁苦的卫瑾缓缓拾阶而上。

    “姑……陛不必自责，若非经过后来的战，老可能还在怨恨汉人，而现在，老只想寨里的百姓们能平平安安地过去，毕竟我们只活几十年，而这片土地的日还有千年万载。”

    “你也不必太难受，我娘是我们那儿了名的凶，老季若是碰也是该然。说起来真是天之大无奇不有，我外甥竟然是皇帝，这说去谁还敢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