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末将褚义父母妻儿皆遭外族杀害，若非战场上陛与铁将军救过我一条贱命，断不会活到今日，如今忠义两负，无颜苟活于世！今日便追随众兄弟去了！”

    鲜血一泼，几乎溅伤了铁睿的，他慌忙接住自刎而死的人，慌——

    “兄弟……兄弟……是我蠢，是我受蒙骗，你别死、别死啊！！”

    “误杀忠良，当以命抵命！劳烦家中有妻儿的兄弟代我赎罪，我随褚大哥而去！”又一人刎颈而亡。

    于统领也被震住了，他也没想到这些跟着季沧亭在疆场上亡命的将士竟是这般狠绝，半晌，才捡回自己的声音，嘶哑：“铁睿！我若是你，还有半分血，今日便会自刎当场！”

    “铁将军，勿信他的话，留得命，方能厘清真相，别忘了铁老太爷还在家中等你啊！大、大不了，破罐破摔，我们拼了！”

    铁睿知，此时他若真如于统领说的那般，当真一不二不休率军，必有大批贪生者愿随他求生。

    但，他能吗？

    父亲，始终以他为骄傲，他却辜负了这份骄傲。

    铁睿提刀，苍凉地笑了数声，跪告天地：“众军听令，今□□，连累兄弟，误杀忠良，血债尽归吾，愿勿牵连三军及家小……吾皇，万岁！”

    ……

    “原来你想对付的，从到尾都不是我。”

    “谢大人终于想明白了。”

    静室之，茶烟袅然于案上，对坐若久，谢允终于在一片静默中开。

    “当今天，若谋逆，上取民心，中取大义，取兵力。这三件你本都没有，但倘若设局让铁睿中计，一旦他成为事实，你再以平为名，民心、大义皆在你手。至于兵力，杀我，你什么都没有，而杀铁睿，他的兵符上就会落到你手中。”

    青碧的茶斜斟瓷盏中，石梁玉将茶盏推至谢允面前，缓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