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了一圈，径直往卫瑾这边走来。

    向婉婉抬起，在卫瑾诧异的目光里，：“话短说，包里是好的牢门钥匙，外面的狱卒半个时辰后药效发作，你们可以从伙房小门去，那伙夫以前是我家的忠仆。炀陵天亮前要彻底封锁，只有我这个官眷可以，把你要说的话告诉我，快。”

    她动作极为利索，卫瑾在她递过篮的瞬间，握住她的手腕，极为认真：“炀陵现在去便是九死一生，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谁都不去送死，才会有人死。”向婉婉搭在他手上，一掰开，“我知你已经有了决心，至少，给我一次报仇的机会。”

    卫瑾一咬牙，将上一只绢袋放在她手心里：“这是东正玺，如果你有危险，就把它去，没有它我就是庶民一个，而他们若敢杀持玺之人，便是天诸侯共诛之。”

    “你……”向婉婉竟一时说不话来。

    两厢无言间，穆赦终于颤抖声——

    “有好心人……来帮、帮帮我，赶走墙角的老鼠吗？”

    ……

    “我从不喜这样的雨天。”

    “为何？”

    “因为你曾经也是在这样的雨天离开的。”

    铮錝一声弦音响，遥遥散帘外淅淅沥沥的雨幕里。季沧亭一边听着久违的琴声，一边将旧甲系在上，这一轻甲，艳烈得一如当年的鲜衣怒。

    那时季沧亭年轻，心里模模糊糊地装着边关，装着百姓，他不愿让她为难，便从未说过任何挽留她的话，或是拿终去绊她。

    救国救民之，他未能分神去的，她想学便倾相授。总想着，女儿家很快便大了，等一等也无妨，只是没想到年使转，一至于今日。

    随着弦声渐起，门外亦是整装待发，成钰看着她好面甲，将剑倒提在手，声音沉静地回——

    “那你要从今日起喜上雨天，因为我也是在这样的雨天回来的。”

    像是落土壤里的，心里忽然便定了来。

    成钰单手抱琴，牵起她的手：“这一回，莫再走远了。”

    ……

    “太尉大人，成国公的人开了。”

    “他可是亲自来？”

    “尚未可知，我们只看见他的车驾确实在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