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京城，仍旧喧嚣闹，夜市刚散去，早市又起。

    送柴的板车如寻常那般，走街窜巷，车上堆满柴火，吱吱呀呀的停在小院角门，卖柴翁推开角门，扬声：“柴火给你卸啦。”

    不大一会，里面有人应和：“好勒，老翁，稍等，这就给你送银来。”

    木屐踩在廊踢踢踏踏，程惜惜风帽，将手里的一包钱递给买柴翁，等到板车离去，又关上了角门。

    程惜惜回到屋，揭去风帽，用布巾拭濡的发，换上被柴火脏的外衫，脸上涌上了微微的笑意，喃喃：“自己的命么，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踏实。”

    第27章 旧仇

    和舫备了礼，差人与拜帖一起送到定国公府上，借探四的伤，次日亲自上了门。

    定国公老猾，跟和舫虚与委蛇半天，每每提及四受伤之事，就一脸悲伤，哭诉自己养儿不易，一生征战，不过是为了儿孙能过上好日。

    和舫心里明白，定国公看在自己面上，没有当场翻脸已属不易。

    从定国公府里来，圣上又差人来宣他。

    “又惹事了？”甫一见面，圣上就语气不善质问。

    和舫叉手施礼，恭敬的答：“不算惹事，只是遇上四，两人互不肯让。”

    圣上神愈发不耐，训斥：“一个无法无天，一个混账不成，真真是一丘之貉。”

    “这次程惜惜倒没有先惹事，躲不开才还击的。”

    圣上诧异的盯着和舫，“为了一条狗？息！”

    和舫轻叹：“那条狗自小伴着她大，看得比命还重，一时急拼命也是人之常。”

    “咦。”圣上站起来，慢吞吞绕着和舫转，“和相没有找你去？定国公可是沿街哭骂了好久，哭先帝，哭自己老了，谁都不把他放在里。”

    和舫老实的答：“找了，和相让我不要手此事。”

    圣上奇：“那你为何替程惜惜辩解？”

    “为了公正。”和舫停顿片刻，轻声：“国之刚定，勋贵们也太急了些。”

    圣上默然，片刻后：“嫔也来我跟前哭过，定国公还算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