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孟越艰难地从记忆里扒一段VCR：自己正在开车，车里放着他最喜的音乐。年纪上来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喜摇、喜吵闹。到这会儿，孟越更倾向于舒缓的曲。听在耳中，一方面是放松，一方面也能成为思索事时的背景。

    他想着自己的几方案。嘉诚是制造企业，旗最重要的产业是镗床制造，算是整个工业框架中的一颗螺丝钉。只是随着三代发展，这颗螺丝钉稳健成，成为行业龙。

    既然是制造业，那最重要的，还是销售渠。嘉诚有固定合作方，但也需要不断开拓新买家。孟越当时的目的，就是说服一个发动机厂，选择嘉诚的产品。

    他对那个厂的业务了如指掌，也对嘉诚旗设备的各样优势、功能倒背如。可惜到现在，一切都没了用。

    他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了红灯，于是慢慢放缓车速。可孟越遵守规，不代表其他人一样遵守。

    孟越脑海中划过一张张画面。自己手搭在方向盘上，哼着歌，等红灯时间过去。就在这时候，上突然一轻。那之后，才是一声响，还有席卷全的疼痛。

    等等——

    他皱眉，嘀咕：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又好像是自己已经发现，路有一辆不受控的车朝自己冲来。于是孟越果断打了方向盘，宁愿自己违章，也不能直接被撞死！

    胎在地面过，发一声尖锐响声。孟越缓缓转，想知自己有没有成功避开。可在这一刻，一轻，一声响，全剧痛！

    不对。

    好像……好像是自己提前闯了红灯，直接朝着那辆车撞过去。两车碰撞，一声响——

    不对。

    自己明明提前了车！站在人行上，往前跑去。一辆车朝他冲来，被撞到十米之外，重重落在地上！

    孟越捂住额，脑海中一片“嗡嗡”声。

    其他人碰不到他，他自己倒能碰到自己。

    他看不到。自己脸发白，手脚几乎透明，好像一刻，就要消散在空气里，再也找不一丝痕迹。

    他看到的，是：应泽呼片刻，整理好表，然后站起，往一边的车走去。

    孟越回，去看应泽的车。熟悉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车牌号是个很吉利的数字，最后两位是88。这车不是嘉诚公车，而是应泽私有。当初他买车、摇号时，孟越还一本正经地抛了两枚币，然后“惊喜”：“一正一反，看来你摇号的事儿有着落了。”

    应泽哭笑不得，问：“如果是两个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