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然后就睡吧。我和你阿姨知，你还年轻，觉得年轻要多拼。但更重要，少拼一，不会损失多少。”

    应泽笑了，仍然说：“好，谢谢叔叔，我知。”

    孟英哲：“外卖填了你的电话，待会儿可别忘了接啊。”

    应泽答应。

    等电话挂断，他看着手机屏幕，过了良久，才摇摇，把手机放在一边。

    然后放手中文件，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孟越跟在应泽后，明知他听不见，但还是说：“没必要啊。”

    他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但应泽这状态，几乎是把所有力一份为二，一份给嘉诚，一份给孟越爸妈。唯独没有留一些，用来照顾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里，孟越叹了气。

    他们没等多久。多半是大晚上的，路上没什么车，于是孟英哲为应泽的外卖来得很快。打开餐盒，饭菜香味就飘来。

    孟越听到“咕噜”一声。他愣了愣，低，去看应泽的肚。

    应泽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很饿。餐盒里，是简单的米饭炒菜。都是本帮菜，最合应泽的海城胃。他拆开筷，起先还能细嚼慢咽，到最后，周总归没有其他人，于是原本斯文的吃相一变得狂放。只是骨里的习惯摆在那里，说到底，看起来仍然颇风度。

    孟越看着，总结：端着，累得慌。

    话是这么说，但一羡慕，还是在孟越心底发芽滋。要论质量，餐盒里这些东西当然比不上他妈妈岑女士的拿手菜。但孟越自觉饿了三个月肚，哪怕是之前，也因工作太忙，一周只回家一两次，其他时间都住在嘉诚附近租的公寓里，或是因为加班、到应泽家蹭住。

    他想尝尝的。

    可惜不仅拿不起筷，连吃手抓饭都没条件：米粒会直接透过孟越的手。

    孟越遗憾，想：我已经很久没吃到老妈的菜了。

    平日没有充足时间陪伴父母，一朝车祸，还要让爸妈那么心。

    不仅心自己，还要心前这家伙。

    孟越叹气，理顺心中计划：虽然有些对不起应泽。但明天去了医院，如果自己真能“醒来”，那要和他谈谈辞职的问题。

    其实之前就已经打过很多腹稿。原本是打算签好那笔单，应泽请他吃饭的时候，自己借势讲。

    应泽或许会一时难以接受。但聚散终有时，他原本也知，孟越不可能在嘉诚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