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比才能显优势，远哥这次该吃定心了，”郑寅笑着说，“对了，晚上我们跟小烨一块吃个饭吧？”也许是曹修远了，郑寅又说，“我先去跟他说一声，别让他先走了。”

    话音落，门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外一侧的门把手随之转动了一。郑寅的声音贴着门，很近地传来：“我一会儿提前订吃饭的地方吧？”

    梁思喆有些发怔，门锁转动的声音一传过来，他倏地回过神。握着曹烨手腕的几手指一松，他转过，快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过去，曹烨来不及多想，抬跟上去。

    梁思喆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逃，就像他说不清楚刚刚为什么要放任自己偷听完那几句侮辱的评价一样。

    他们前脚迈卫生间，郑寅后脚就推门走了来。

    梁思喆拉开最靠外的那扇隔间的门走去，要关门的瞬间曹烨挤了来。

    郑寅显然听到刚刚走廊上那阵匆忙的脚步声，几秒过后便快步跟了来。

    “曹烨？”他在门外试探着问。

    仄的一方空间，两个少年面对面站着。

    距离很近，曹烨看到梁思喆的结上动了一，那一瞬空气安静，连细微的吞咽音都听得极为明晰，他知那是人在张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现的反应。

    他注意到梁思喆的脸极差，白得像一张易碎的，一戳即破的纸，衬得那两片微垂的睫墨一般的黑，它们在很轻地颤动着。

    他忽然意识到梁思喆此刻的自尊心就好像这片刻的寂静一般，轻而易举地便可摧毁。那混杂着脆弱的自尊让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

    没得到回应，郑寅又在外面问了一句：“曹烨，你在里面吗？”

    他一说话，曹烨憋在的那气就腾腾地烧上来了，气得不只是郑寅，还有刚刚在屋里的那几个人——妈的，搞什么呢，背着人嚼算什么好汉？

    一时间他忍无可忍地伸手推开门，走去的时候梁思喆错愕地抬看了他一，那神里的慌张转瞬即逝，最后停留在其中的容曹烨这次看懂了，是认命的“算了，不怎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