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拉不了小提琴。

    退路倒是也有一些，譬如回去继续上学参加考，但他上学期间从来都有艺术生的份保驾护航，所以提起文化课就有些大。中考他是被音乐附中名要走的，而至于没来得及参加的考，要不是因为他手指折了，现在他应该已经被保送到音乐学院了——事发生之前他已经拿到了保送资格。

    或者接受郑寅的好心提议，拜托他帮自己介绍一些演戏的机会？可是照郑寅刚刚在门说的那些话，自己似乎也不是什么演戏的好料，而且看曹导当时的反应……梁思喆脑中浮现曹修远坐在监视后的表——皱着眉轻轻摇，应该是觉得那会儿挑中自己是他看走了吧。

    又或者就去一些普通的工作？譬如搬砖，卖保险，保镖？这他妈的总能吧……

    梁思喆叹了气想，拉不了小提琴的自己真他妈废的……

    “没想好，可能回岩城吧。”面对着曹烨，他压着自己心底的绪，淡淡地说。

    曹烨看到对面梁思喆握着杯的手指收得很，手背上暴青的血，看得来他在很用力地握着那个杯，跟握着自己手腕时的形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会儿的梁思喆看上去更多的是脆弱，现在看上去似乎却是颓废更多一些。

    就这么回去了？他都没见过北京的好啊……曹烨看着梁思喆，无端生这想法：他一来就被丢在了那条破败的窄街上，见识到的是这个城市最污糟腌臜的一面。难就这样回去么？

    一时间曹烨忽然产生了一念，他想带梁思喆去逛逛。说不定他觉得这里很好，就留来不走了呢？说不清为什么，但他好像还真不希望梁思喆离开这里的。

    “改天我带你去逛逛？”曹烨想着就这样问。

    梁思喆抬看了他一，敷衍：“嗯，改天吧。”大半个月前来北京的路上，他是想过要好好逛一遭的，可事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没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