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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卡上的六位数余额得只剩了五位数。

    曹烨挂了电话，见梁思喆对着窗外黑黢黢的隧微微发怔，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地铁？”

    ——不是断指能康复么？广告上不是说能恢复如初么？当时咨询的时候不是扯了一堆专业术语，跟他保证一定能重新拉小提琴么？那就让他们自己亲验一，所谓的康复手法到底是不是那么有效！事闹大了最好，媒帮忙免费宣传一波，让所有人都知那是个骗机构。

    毕竟如果自己能拉小提琴的话，就算曹修远真的找上门来让他演员，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吧……毕竟他以前心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演戏的可能。

    “也说不定啊，”曹烨想了想说，“或许我们会在这趟地铁上认识。”

    “是啊，你看，我从来都没有坐过地铁，一直很好奇地铁里是什么样的，所以我总会坐一趟的么，就算不是跟你一起，也会跟别的朋友一起，也或许我会自己来坐也说不定。你呢，你在上大学，”曹烨说着，自然地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偶尔来也会需要乘坐地铁吧，说不定我们就遇上了，地铁上没座，我们就拉着扶手站在这里，然后我看到你背着小提琴，因为我也会拉小提琴么，所以也许我会跟你搭个话，然后

    明明都把自己打压到这般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偏偏不允许他放纵地沉沦去，千方百计地虚构一个又一个柳暗明的假象，还让他认识了这般难得一见的少年，让他沉也沉不去，向上攀又攀得这样艰难，到底命运这样折磨自己，是想把他引到怎样的一条路上呢……

    但他没说这些，他转看着曹烨，缓缓开：“居然会让我们俩认识。”

    光是断指康复当时就一次投去了十几万块钱，病急投医，那时也是急昏了，还以为会看到效果来着，结果后来发现不过是一个骗人的康复机构而已。当时他了几个月时间每天持去复健，某天去市里的三甲医院复查，却被医生告知骨折伤及神经本不可能恢复到可以拉小提琴的灵活度，他很可能被骗了。回到家他如梦初醒地想，原来自己一度以为能够重新拉小提琴的念想，自始至终只是一场妄念而已，一气之他把自己一直以来最宝贝的那把小提琴也摔烂了。

    要不是曹修远那晚忽然现在他家门，估计第二天早上，他就要去那家骗康复中心闹事去了，闹事的节奏都事先打算好了，先把那个“说的比唱的好听”的康复导师揍一顿，折了他两手指，再去八楼把那个总是现在电视上假广告的院揪来再揍一顿，一样折他两手指。

    梁思喆眨了，回过神说：“我在想，命运真是神奇……”

    如果当时真的这么了，现在会不会蹲在监狱里吃牢饭啊……梁思喆有些神地想。

    “没有，”梁思喆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可能造成了误解，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照正常的轨迹保送上大学，或许没什么机会认识你。”

    他的表中看不喜怒，曹烨也怔了一：“你不想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