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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思喆从楼上来，郑寅正靠在车边着烟等他，丝丝缕缕的白烟漫过半张脸。

    见他过来，郑寅直起，把烟掐了扔到垃圾桶里，走回来看着面前的少年：“空调的事儿，小烨没发现吧？”

    “发现了。”梁思喆如实。

    “他什么反应？”郑寅问着，目光在他脸上打量，刚刚那温和的气质又消失不见了，站到他面前的梁思喆还是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闹了一会儿，现在好了。”梁思喆说。

    “可以想象……”郑寅笑了笑，“抱歉，我没想到你会提前安了空调，怎么会想到以曹导的名义找人过来安空调？”

    他语气平常，像是随一问，但梁思喆立刻从心涌上了一警觉，这警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没说实话，垂平淡：“我怕，就自己找人装了空调，时间正好赶到曹导过来那天，于是顺手卖了个人，没想到还是被您看来了。”

    郑寅看了他一，这男孩还是太，以为可以瞒过自己，但在他看来其实是盖弥彰……到底还是个没怎么接过人世故的少年啊。

    “没想到你也会卖人，”他笑笑，波澜不惊地敲打，“小烨是曹导的独，说你这人卖得倒是不亏，但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这人啊，怕是白卖了。”每一句都旁敲侧击，他想梁思喆应该听得懂自己的言外之意。

    梁思喆垂静默片刻，开：“那就算了，本来也是顺手的事。”

    “不过，既然被我知了，”郑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人我替他心领了，回一定找机会还你。”

    “谢谢寅叔，”梁思喆说，“那我上楼去了。”

    郑寅看着他上楼，原地思忖一会儿，到底没让老板娘再开一间房把他俩调开，看梁思喆谨而慎之的态度，不像是会随说来的格。

    既然这样，就让他藏着吧，谁心里不藏着事儿呢……郑寅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去。

    梁思喆走上楼梯，推门去前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刚刚为什么要说谎，明明说实话就好了，自己到底是在顾虑些什么……

    郑寅说得那些话也有些奇怪，像是隔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纱窗，他想凑近了看清楚，可是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