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再来。”

    这通电话打完，他更不知该怎么办了。这事儿一定得告诉他妈妈，可到底要如何开？

    他拿手机，给黎悠拨了过去，听筒里“嘟嘟”声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来，那传来西洋乐的演奏声响。

    烦！

儿不能跟大白说。

    可我看见我爸跟寅叔……说不，难以启齿，这事儿怎么说啊？

    “怎么回事？你整个人状态就不对，休这三天假休傻了是吗？”拍到第六遍，曹修远扔了剧本朝梁思喆冲一边挥手，“你去旁边琢磨一会儿。”

    “再来。”

    “不行。”

    他们绝对是一伙的吧，路上不知谁扔了一个矿泉瓶，曹烨狠狠踢了一脚，矿泉瓶被踢老，落回地上，无力地弹了两。

    可现在梁思喆跟他说了一堆曹修远和郑寅的好话！烦！

    他天天待在剧组，会看不来他们之间有猫腻吗？他连小满喜彭胭都看得来！

    六神无主。

    黎悠笑着说：“哦我知了，他又很忙顾不得你是不是？那郑寅叔叔呢？你跟着他多学东西也可以啊，以后你想电影的话，现在就要多跟着剧组学习，不怎么说你爸的团队都是全中国最厉害的电影团队……”

    曹烨没说话，他不知该怎么接。

    曹修远说得没错，他没戏，像他这样毫无演戏技巧的新人演员，不戏本演不好。

    。

    梁思喆比他所有的朋友都成熟，又不是故作老成的成熟，是真的会提供解决方案的那成熟。跟梁思喆说的话，他也不用担心会有别人知这事儿，梁思喆不会跟别人提。

    怪不得自己刚刚会去找梁思喆。如果非要找一个人说的话，他只想跟梁思喆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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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

    梁思喆走镜，到旁边拿剧本。

    “喂小烨？”黎悠在电话里说。

    “怎么还没见？你不是说这趟回去要跟着你爸好好学怎么电影？”

    “绪不对。”

    挂了电话，他贴着一棵树蹲来，对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愣神。

    他看见都想吐的事，说给他妈妈黎悠听会怎么样？

    平时那么多朋友，怎么到了现在，连一个说话的都找不着啊？

    “晚上有演，我在陪乐队排练，去剧组见到爸爸没？”

    从戏里来只是一瞬的事，再想戏却很难。

    梁思喆走到那张椅旁，小风扇没被拿走，他拿起剧本

    回想昨天，就好像亲目睹了一尊神祗的崩塌。

    “知了。”曹烨压抑着心的烦躁，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些。

    破碎而沉重的瓦砾从砸过来，铺天盖地地，要把他砸垮了……

    “妈，你在什么呢？”一听到黎悠的声音，曹烨就忍不住有些想哭，委屈，这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