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烨又趴了一会儿，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发被枕蹭得有些，他胡扒拉了两，眉目间缀着些许烦躁。他从枕里抬起来，声音变得清晰：“不过，寅叔只说他会帮忙，但你也知，我爸选角的时候不太会听其他人的想法，所以……能不能选上，还是得靠你自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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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片人说，剧组拍到现在不容易，能不能接着拍去全都看你了。

    曹烨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半晌没再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我刚刚联系了寅叔。”

    “你放心……”梁思喆刚开，正要说什么，门被敲响了，咚咚咚。

    此时此刻蓝宴就好像成了一个风平浪静的避风港，外面风风雨雨的骂声一片， 却丝毫没有侵扰到这僻静的一隅，没有人知此刻他们躲在这里。

    “我爸……要拍新片了，最近他在挑演员，试镜那已经结束了，过两天会组织试戏，到时候寅叔会带你过去。”

    他们对视一，梁思喆起去开门。

    梁思喆微微怔了一，应：“嗯。”

    “嗯？”梁思喆应。

    “曹烨。”

    他顿了顿，梁思喆“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从曹烨说第一句“不要歉”开始，他就觉得有些酸胀。

    “阿寅让我陪磊哥来接你们，顺便给你讲讲《红男红女》的角，”摄像师邱路朝屋里看了

    “那个片也不要演了。”

    “梁思喆。”曹烨忽然声叫他。

    梁思喆愣了一，然后应了声“好”。曹修远从来也没有重复使用新人的先例，所有人都默认这一，但曹烨这样说，他也没多问。

    虽然曹烨没表现来，但梁思喆总觉得他现在应该很担心自己，明明比自己小两岁，此刻却在不放心地叮嘱自己。

    他想曹烨之于他也许不仅仅是喜的人那么简单，他把他当唯一的亲人，当能心的朋友，当对抗外界舆论的支撑。

    他们是站在一起的，曹烨说什么他都答应。

    经纪公司说，你得陪酒歉，否则公司之后会考虑雪藏你。

    曹烨低着，很短地应了一声：“啊。”

    媒和舆论说，嫌没钱当时就别接这片。

    曹烨说一句他就应一句。

    “不演了。”

    “别去歉。”曹烨的声音闷在枕里，听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我知，”梁思喆看着他说，“我好好演。”

    “也别去陪酒。”

    就只有曹烨在这个四面受敌、被围困的当跟他说，梁思喆你别歉，别去陪酒，也别演那个片。

    “嗯。”曹烨说完，又抬手抓了两自己的发，看上去有些焦躁。

能糟到哪儿去？相比两年前一无所有的时候，现在他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门站着曹修远的司机和摄像师，都是之前在十三天剧组相熟的人，梁思喆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徐叔，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