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它来说，连呼都费力的时候，生命就已经成了一负担。

    曹烨不忍心看它继续受苦，坐在办公室里纠结了一午，晚上还是给梁思喆打了电话，跟他说了小小白的况。他好了梁思喆拒绝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梁思喆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很快就答应了。

    “那就安乐死吧，”梁思喆在电话里说，嗓音有些哑又有些沉，“如果结果是必然的，那与其痛苦地挨着，还不如尽早了断。你明天带它去吧。”

    他的声音听不绪波动，但曹烨总能想到那天在机场的VIP通，他的圈有些发红的模样。他面对媒时嚣张，面对自己时游刃有余，可曹烨现在想到梁思喆，就只能想到他罩在兜帽面，那双透着脆弱和疲惫的睛。

    “你是不是很难过啊梁思喆？”曹烨忍不住问。

    那边沉默来，过了片刻后声：“没事，我都习惯了。”顿了顿，又说，“人也好，狗也好，都有离开的那一天，时间早晚罢了，这理很多年前我就想通了。”

    一晚上曹烨也没睡好。

    睁闭，全都是梁思喆带着兜帽和罩，靠在车座上侧脸看向窗外的那一幕。那天红绿灯路，另一侧车的车驶过，车灯映在梁思喆脸上又很快消失，那一瞬好像光在他脸上淌。

    又梦见十年前，梁思喆站在那扇门的门后，停着门那些人议论他不能再弹小提琴的那画面，还有那只缩的，微微发抖的克制的拳。

    时隔十年的脆弱竟奇一致地相像。

    第二天上午，曹烨去了手术室

    洁白的手术床上，小小白侧趴在上面。针的麻醉剂被推它的前，小小白神里的痛楚像是减轻了一些，与此同时，它的神也变得涣散而麻木。

    整个安乐死的过程行得很快，一针麻醉药剂，一针氯化钾药剂，就把小小白从痛苦中彻底解脱来了。

    小小白在满室光中彻底断了气，曹烨伸手替他合上半闭的，手掌盖在小小白的睛上时他产生了一想法，他与梁思喆两个人，跟十年前茵四街的那两个少年之间，又断了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