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他盯着天板发了一会儿怔，原来他对曹烨是有望的，他想。他没喜过男人，没对男人有过望，喜曹烨时也只觉得他可，没往别的方向想过。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渴望曹烨，不仅仅是神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夜里，他把手往探过去，他喜曹烨这么多年，可这是第一次，他想着曹烨为自己纾解望。

    真是讽刺，人生可能是一场荒诞剧，结束之后梁思喆有些失焦地想，他因为《望川》失去曹烨，也因为《望川》才发现自己其实着他，可如果当时他跟着曹烨走了，不演《望川》，不需要沉浸到陆河川的绪里，会不会他这辈都能骗过自己，说服自己其实没那么喜曹烨？

    《望川》后来的拍摄，梁思喆一直拍得很痛苦。这痛苦不是曹修远带来的，事实上在他找到状态以后，他每条都拍得很顺利，没再现过几十条不过的况。

    可久沉浸在这无望的绪里，给他带来的消耗太大了。他没办法自我保护，让自己避免陷到绪之中，他自己的绪和陆河川的绪叠加到一起，让他每天都过得极其压抑。

    他好像又回到了拍摄《十三天》的时候，每天都在戏里，没办法戏。

    《望川》后半段他完全了陆河川的角，绪驱使他角行为，以至于他甚至不知自己在演什么，曹修远说过他就过了，他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离角，去评判自己到底演得怎么样。

    所以《望川》杀青大半年后，在听到自己围了戛纳最佳男主角时，梁思喆几乎难以置信。他全程不知自己在演什么，可这片却给了他最的荣誉。人生就是这么差错。

    《望川》杀青后，梁思喆试着去找曹烨，联系他的那些朋友，可他们都说不知曹烨在哪里，在什么。

    梁思喆试着接其他的片，可他发现自己本没办法到别的角。《望川》的后劲太大了，那无望的绪始终在拉扯着他，就好像底的草一般，地缠着他，要带着他沉底。有几次在梦里，梁思喆梦到了曹烨，梦到他后退着说那几句生日祝福，醒来之后，他有呼困难的溺。

    他没法从绪中走来，也就接不了新的角，新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