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了还顺便把他的拖鞋放好, 最后倒了两杯放在床柜上, 这才上床睡觉。

    他一躺就觉到床在抖。

    “笑什么？”

    “没笑。”

    秋锒的声音是从被里传来的，闷闷的，他说话时抖动停止了, 但是说完床依旧在抖。

    “……”

    秋锒终于笑够了从自己被里伸手来隔着毕夏的被戳戳他：“你怎么那么讲究啊，女生都没你致吧。”

    毕夏没吭声, 他忽然想到，上一次同床共枕时, 秋锒不知他的取向, 而这一次, 他是知的。

    秋锒也想到这个问题了，毕夏又一言不发，他后知后觉，是不是说错话了？

    室静默半晌，秋锒撑起小心翼翼靠过去，黑暗中毕夏看不清他的动作，但能大概觉到。

    秋锒单手撑着自己的，睁大睛企图看清同桌的表，越凑越近，他已经能受到毕夏的呼了，温温的绵绵的和上次背着他走时一样的。

    他依旧看不清毕夏的表，但好歹是知了他睁着。

    不是睡着了，那——真的不兴了？

    毕夏不知他想什么，他看不懂秋锒，他原本以为秋锒知他取向之后就算不讥讽针对也会稍稍保持距离避嫌。

    但他没有，他的态度和从前一样，甚至更亲昵了。

    “我不会说话，你不要不兴。”

    大概是熬夜的缘故，秋锒的声音比平时低一些，凑在耳边说话，有几分温柔缱绻。

    秋锒看不见的地方，毕夏攥了拳，秋锒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手有些酸了。

    脆收了力趴，贴着毕夏肩膀，侧过脸面对着他。

    这个姿势别别扭扭的不太舒服，但是秋锒懒得动了，他又伸手戳戳毕夏的脸：“嗯？”

    过了很久，毕夏才说：“好。”

    秋锒没有反应，毕夏又解释：“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知该怎么回应你。”

    我怕距离失控。

    秋锒的手还在被窝外，横在毕夏毕夏上，他像是趴着抱住了人。

    他睡着了。

    毕夏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又把他脑袋挪到他自己的枕上，然后躺好。

    之前在刷题，刚刚又在思考问题，他的睛虽然十分疲惫，大脑却很活跃，失眠了。

    思绪杂无章，在无数问题之间来回跃，最后停在秋锒上。

    梦里他转过街角看到秋锒站在柳树，靠着托对他笑。

    毕夏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虽然昨晚睡得很晚，生钟依旧让他在六准时醒来，天已经开始亮了。他看了一闹钟，六，还能睡，但是他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