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是忙时候。何容珍领着人了玉行，没上二楼搅贺景枫，给远和恩说话，“你哥忙，上楼同他说会话，姨在边等你。”

    瞧他有些怯，何容珍推他，“自个儿上去，不怕，啊。”

    二楼有间屋，贺景枫正在瞧新一批玉料的成，听着敲门声，还以为是掌柜，应了声:“来。”门一开，一抬，方瞧见是远和恩。

    新地方，远和恩站在门边着怯，只是里有笑，望着他半晌，才清了清嗓:“哥。我来瞧瞧你。”

    贺景枫盯着他瞧，偏圆脸，白净净儿鼻尖，哪一样儿都是昨儿瞧过的，可就跟梦里似的，他掐了把自个儿，才晓得应:“嗳。”招呼远和恩过来。

    像是为了印证不是梦里，刚一近，贺景枫就把人从背后给搂了，脸碰着脸，他找到人偏小的结亲，嘬了两，整红了，“这儿咋这么小。”

    远和恩给他亲近得赧红了脸，手指绞着不知该往哪儿放，一秒，一双手便给贺景枫攥着了，他不晓得，贺景枫为啥总亲他，可心里又兴，一颗心给重一又轻一的吻，搅得要从里游来。

    稀罕够，贺景枫不闹他，抓着他的手同他说话，“妈领你来的？”

    远和恩瞧贺景枫的手，比他的大一儿，手指也比他的一儿哩，白净净的一瞧就知没过苦活儿，心里乎乎的，他把贺景枫的手抓到嘴边亲，“嗯，姨带我去看戏哩。”

    “都看了什么？”

    “看了……”他得想一会儿才能把戏名儿想起来，“白蛇传里的，盗、盗库银。”贺景枫听来他话里的喜，笑着，“那戏台上那些人儿，手里抓的什么？”

    “鞭，还有大刀哩。”远和恩话里透着羡慕，想给贺景枫好好说说戏台上都演了些什么，可又嘴笨，脸上生些难过，“他，他们唱得可好了。”

    “我知。”贺景枫听来，“回咱一块儿去看。”嘴笨是因为没啥人和他说话哩，往后一家闹闹的，和恩还瞅不会说话嚜，贺景枫心里盘算，亲了人的脸。

    “听说家里请了位宝通银行的先生，你和陈妈也陪着一块儿听了？”

    说起这个，远和恩有了神，结结，磕磕绊绊，把想说的都给说了，末了:“先生可神气，姨在他面前，也得乖乖的哩。”愣是把贺景枫给逗笑了，问他:“你怕不怕先生，在先生面前乖嚜？”

    远和恩重重一，“我不怕先生，可乖了。”贺景枫半眯了，把脸凑到他跟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