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渝州迎着熹微的晨光来到黄昏路，时间还早，街上的店铺大分都没有开门，只有两家早餐铺在营业。

    买一兜小笼包边走边吃，扔到空中再张嘴接住。走到“夏天牙科”门前，刚好把六个包吃完。

    “渝州，这么早就来了，”隔容店的老板娘也起了个大早，瞧见站在诊所门前的小青年，笑着打了个招呼，“你那小桶油漆，给你放盆底了。”

    “好嘞。”夏渝州应了一声，从盆底把油漆翻来，继续昨天没有完成的工作——粉刷信箱。

    这诊所已经关门多年，东西都需要重新翻修。先前已经找人把外围粉刷了一遍，只是那些工人躲懒，把门前那个木的信箱隔了过去。

    信箱，还是他爸爸开诊所的时候设的。现代人很少写信了，但老夏同志持要挂个邮箱在墙上，说也许有老朋友会寄信来。

    老朋友的信夏渝州是没见过，整天净收广告传单了。如今五年没来，信箱奇迹般地没有被广告单成实心，但也打不开了。那枚小小的钥匙早不知丢在了哪里，夏渝州也懒得找，索把邮箱封了，刷上新漆当个装饰品。

    刷上跟墙统一格调的粉蓝油漆，又在中间画了个黑的猫猫嘴，夏渝州满意地欣赏了一自己的大作，洗洗手打开了诊所大门。

    诊所里糟糟的，大型仪都用防尘罩盖着，没用完的耗材昨天被夏渝州一脑丢了纸箱里。凳、桌结了厚厚的灰，灯泡十个中碎了八个，也就冰箱洗过还在运转。

    “真麻烦。”夏渝州看着满屋的东西，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转离开的冲动。

    要是就他自己，还能混一段时间。现在有儿要养，诊所重新开业就要赶提上日程。

    找了个纸箱坐来，夏渝州拿账本盘算：

    总共两架联式牙科综合治疗台，已经有些老旧。目前雇不起第二个牙医，活的只他一人，可以把这两台卖掉，换一台新的。

    耗材大分已经过期，要重新购买，这是个大。

    还需要至少两个员工，一个前台收银，一个护士。

    ……

    越算越疼，泛黄的笔记本纸页被他画成了一团麻，树状图变成了荆棘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