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谁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舒瑾文其实还有一些话没说。

    比如，陆飞驰其实已经大了，不是那个十五六岁、躲到家度周末的少年。

    他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决定自己未来的轨迹。

    可他来不及说了。

    就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睁睁看着一个穿灰短褂的老年女人走了来。

    她来的时候很安静，悄无声息，发白，手上缠着巾，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护工。

    因此当她一抖巾，里面的刀刃寒光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除了站在陆飞驰病床前的舒瑾文。

    那老女人颤声“你们把阿奇还回来”，一边颤抖着扑了来，刀刃直取陆飞驰的。

    舒瑾文没有任何思考，拦在床前，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刃刺了自己的。

    那一瞬间其实是觉不到疼的，没有那样快的反应。

    只觉到，好冷啊。

    刀刃是凉的，血是的。

    舒瑾文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油炸冰淇淋。

    他还没吃过呢，因为陆飞驰说那东西没营养，都是糖，总不肯他吃。

    肚里的孩也没吃过。

    舒瑾文恍惚着，终于想起刚才警方打电话来时，提到的那个隐约熟悉的名字了。

    警方会打电话给他，是因为他是陆飞驰手机通讯录里排在第一个的号码。

    也是唯一一个。

    “用板砖攻击陆先生的人叫周皖，你认识他吗？他弟弟叫周奇，好像是某次饭局时得罪了人，被解雇了，求职期间频频受挫，开始酗酒，之后又意外染上病，前不久去世了。周皖代说，他是替弟弟报仇，才袭击了陆先生。”

    52

    两个月后，某天午后。

    病房门后悄悄探了小护士的脑袋，她左右看看没人，蹦蹦地溜了来。

    把两颗可乐糖扔到床上，豪气：“喏，本姑娘说到到。”

    病床上的男人放杂志，随手剥开一个，笑：“嗯，真甜。”

    男人是十分温和恬淡的相，着蓝白的病号服，整个人显得更加苍白瘦弱。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小护士睛都blingbling地闪了起来，“你朋友的微信号多少？”

    “我想想啊。”男人皱起眉，似乎在费劲地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