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茶又凉了，苦得很。

    后来夏娟看不去了，便告诉她，说苏舜被西厂召回去了，约莫是有什么要事儿，回不来了。

    偏偏小黎善这个时候气了起来，就算是面对的人是夏娟，她就愣是不肯承认自己在等那个谁。

    饶是外人夸说她脾好，可她也是个公主，也是有脾气的。

    黎善走神了。

    黎善有些委屈。

    几年后，大一了，也明白了当时苏舜为什么不来找她。

    新帝染了风寒，未上早朝。

    然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

    就算不是为了她这个父皇，为了历代的皇帝，这江山，也必须是黎家人来坐。

    黎善手里着一本奏折，半垂着睫，顿了片刻，倏然抬起眸来，“那，姑姑

    她有时候也会觉得，当皇帝好的。

    苏拾一也注意到了，无意识地叹了一气。

    宪宗皇帝无能，膝几个亲生孩还被那些个假皇压着翻不了，可黎善到底还是要唤他一声父皇。

    至少能够让苏舜待在她的边，她能常常见到她。

    “平吧，姑姑……”

    十年前，苏拾一冷不丁的就走了，再未找过她。

    翌日。

    半杯冷茶过味，腹中，黎善抿了抿角。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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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非就是官职能一，又瞧不上她是一介女，便开始倚老卖的话多了。

    六岁的黎善一连几天，都坐在苏拾一给她的小木上，的在后园等。

    她反而更拉不面来去找苏舜了。

    苏拾一扫过那满桌的奏折，视线最后还是落在了她底的乌青上，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她坐的这个龙椅，实则就是她拉脸来找苏拾一的绝妙理由。

    这阵，丞相大人但凡是见到了新帝，就没有不叹气的时候。

    这万人之上的皇帝位，她本就不是为了当这个皇帝才坐上去的。

    那一叠叠的奏折，黎善现在是一都不想看。

    “陛，你不必如此。”

    苏拾一躬行礼，语调淡淡，“微臣参见陛。”

    人人都有私心，这便是黎善的私心。

    奏折一叠叠的送寝，案上的本本奏折摞起。

    黎善抬眸看着她，神有一瞬的恍惚，哑笑一声，“我原以为姑姑是不会来的。”

    那本奏折便是之前弹劾苏舜的那个老臣上奏的，这才安稳了几天, 老家伙又开始了。

    “……”

    苏拾一被召觐见。

    这次，她倒是来了。

    ……

    新帝昨夜看起来没有睡好，底覆着层浅浅的乌青。她肤白皙，便衬得这层乌青扎了起来。

    ___

    果然，要说这冷透的茶，还是丞相府的好喝。

    她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丞相大人到底在气什么，不是她怎么求，就是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