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秾华神平静，不慌不忙地上灯火，又将翠鸟衔纹灯罩盖回灯台。

    回过时，乌宝和喜宝已一左一右架着少年走了来。

    他依然穿着白日的锦衣华服，只是锦衣已有多划破，从至脚灰扑扑一，也不知从哪儿摸爬打回来，肩膀上还沾着一片枯黄树叶。

    “回禀公主，我们在康穆门找到了九皇！他一直藏在尚衣监的车，差就去了……”乌宝说。

    “知了，你们去吧。”

    “可是……”

    乌宝和结绿都担忧地看向面无表的少年。

    “去吧。”秦秾华说。

    “……喏。”

    二人离开后，秦秾华向少年招手：“过来。”

    少年在原地站了片刻，迟疑地挪着脚步走了过来。

    秦秾华轻轻牵起他裹着纱布的右手：“伤裂了，不疼吗？”

    她抬，凝视他沉静的黑紫眸。

    “你想？”

    “……”

    “等上元节，阿姊带你。”

    她起，牵着少年往殿外走去，他的脚步只在一开始有少许凝滞，之后一路顺畅。

    秦秾华将他带到寒酥池，在池边守着他再泡药浴。

    药浴更衣后，她把人重新带回寝殿，结绿托着盛有巾的木盘走来。

    “公主——”

    “你去吧。”

    结绿言又止，看了少年一，端着托盘去了。

    秦秾华让少年坐在她的梳妆镜前，手拿巾，轻轻拭少年的一发。

    铜镜中的少年面白皙，脸上细碎的伤已经愈合，只剩浅粉的痕迹。他安静坐着，**的乌黑碎发后，一双清澈发亮的眸定定地看着她。

    “大朔国姓‘秦’，皇字辈是‘曜’，今日皇后叫我去参考你的择字名单，我选了‘渊’字。从今往后，你就是九皇秦曜渊。”

    少年没有反应，但是她知他在竖着耳朵认真听。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

    她弯腰，扶着他猛地绷的肩膀，对镜中的他笑：

    “……秦，秾，华。你要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

    秦秾华打开梳妆柜，挑了一条发带给他系上。

    墨紫的发带，很他的睛。

    她系好发带，朝殿外喊了一声：“结绿。”

    结绿立即从门外快步走：“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