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牵动上的伤，他的每个字都说得很慢，而她不曾心烦，更不曾促。

    他想了想，说：

    清冷的地上也有两颗孤独的星芒，乌黑透紫，清清月光，动着晶石般的光泽。

    她一圈圈缠好少年手上的纱布，最后还恶趣味地打了个蝴蝶结。少年无动于衷地看着，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打结方式有什么特殊之。

    这只小狼，已经愿意为她压抑真实的自己。

    秦秾华边笑意加。

    “杀人，方法万千，但本质上只有两——夺命和诛心。”她轻声说：“只夺命的是人屠，只诛心的是小人，有的人杀了一劳永逸，有的人杀了后患无穷。你能确保自己永远正确的判断吗？”

    是因为年轻的关系吗？他的伤，似乎好得太快了。

    她轻声：“……若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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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蓝的天上挂着一颗寂寥的星芒，像是特意为陪伴月亮而留。

    夜静谧，寝殿闪着火盆幽暗的红光。

    “……是……他吗？”他执着追问。

    吱呀一声，风停了。

    “……”

    “要是我想害人呢？”

    秦秾华愣了半晌，直到他从地上站起来，她才回过神。

    她疑心自己听错，却还是在片刻犹豫后，走到门前，推开了房门。

    少年背靠门扉而坐，因开门的声音抬，一言不发地和她对视。

    迟疑许久，少年的微不可察地了。

    秦秾华小心拆开，纱布的手心远比她想象得要好，当日遭匕首贯穿的伤已经愈合，只剩一片粉红。

    几分真意不重要，她要的不是承诺，而是态度。

    她回过时，少年已站到闭的门。

    “等你手上的伤好，就要去上书房听课了，那里有文武师傅教你读书写字、骑箭……”注意到少年中茫然，她停来，问：“你会读书写字、骑箭吗？”

    “伤已经大好，切勿沾，平日里有什么事，吩咐里的人去办即可。”

    他盯着她，艰涩地说：

    “阿姊也不能。”秦秾华笑：“所以，人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可以理解自己，劝诫自己，关键时刻支持自己的朋友。阿姊想你的朋友，不论大事小事，阿姊都想听你说。”

    少年，伸和裹着层层纱布的右手。

    “我……杀了他。”

    “我……帮你杀。”

    秦秾华走到桌前，向着壶伸去的手却在途中停。

动的闷，辗转反侧后，穿着单薄的中衣床，想为自己倒一杯清。

    “你……为什么在这里？”

    秦秾华走回床边，拿起锦被里的手炉放少年冰冷的手中，又把自己的双手覆在他的手背，用掌心的温度来温他。

    不夸张的说，他上的伤，随便放几个到秦秾华上就能拖死她。

    “好吗？”秦秾华柔声。

    “和他无关，这是阿姊的老病。”她笑着说：“阿姊这些天没有见你，也是怕过了病气给你……你手上的伤如何了？可有时换药？”

    “你……生……病了。他们……说……是六皇……害你……”

    她垂看着手炉上重叠两只手，再抬起时，桃般的双眸化作弯弯月牙。

    话音刚落，咙里堵那闷就再也压抑不住，她偏着，以手捂嘴，剧烈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