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瞧这说的什么话？不是真的，难还是她迎还拒吗？

    秦秾华气血上，恨不得自己把他扔窗外：“……快走快走！”

    秦曜渊只好翻窗走了。

    好似没甚神，偏偏翻窗的背影利索极了，行云一般熟练，看着就让人来气。

    结绿叫来人为秦秾华梳洗装扮，五光十的面从她面前一盘盘经过，秦秾华心烦意，挑了素净的一珍珠绢苏发饰。

    秦秾华选定后，其余人都井然有序地退了寝殿，结绿拿起发钗之一，小心翼翼盘起的倾髻之中。

    珍珠耀目，绢秀，苏习习，然饰再，仍比不过镜中微微蹙眉的殊丽女。

    她想不明白，是自己教育了问题，还是她太过，男孩儿在这个年纪都是如此？

    梳妆完毕，她走到窗前想透透气，一抬，便撞少年乌黑的眸。

    他梳洗的动作飞快，不需画眉涂，也不需挑选衣装面，穿的永远是秦秾华准备的衣服，用的永远是秦秾华绣的发带，秦秾华晨起繁忙时，他早已准备妥当，也不知在树上看了多久。

    他靠在树上，手里把玩小刀，一条自然垂落，姿态一贯的慵懒，但不论何时，秦秾华和他对上视线时，他的目光始终锐利霸，好像里只看得到她似的，不发散一丝余光。

    “……”

    秦秾华面无波澜，利落关窗。

    她在心里回忆，他从前也是这般黏她吗？

    好像是黏的。

    只是这黏糊程度，似乎随着年纪增，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秦秾华怀疑是因为自己没养过孩，所以才在什么细节上了问题。但她一时又想不是漏了什么细节。

    算了……她安自己：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不准，就跟那天的猫一样，过了这段时日就好了。这小事，还是别耽搁她投今日份的快乐了。

    枸杞茶，阿胶糕，银耳红枣汤，满上满上都满上！

    案牍，书札，小折，拿来拿来都拿来！

    今日天气晴朗，用莲忍冬小端砚，上兰亭修褉白墨正好，要轻轻研，慢慢磨，待淡淡香散开后，再取象牙兰亭赏狼毫笔蘸上香墨，在附有一条条请示的小折上写她书法飘逸的批语。

    玉京公主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