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节哀顺变吧。”

    接二连三的“王上”如起伏在四周。

    烈日般的炙撕裂了黑暗，是谁在抱着她前行，脚步趔趔趄趄？

    雨了么？

    为何脸上落珠？

    抱着她的人一话不发，耳畔却传来他颤抖的呼。

    雨，不停。

    她很想睁开看看抱着她的人是谁，但重若千钧，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这只在她脸上落的雨，莫名落得她很难过。

    哗啦啦的暴雨击打在单薄的帐篷上，一声惊雷让她骤然惊醒。

    倚靠在床边的少年睡颜映帘，他衣衫半，黑发垂落，凌厉的眉峰让他连睡颜都充满势气质。

    她刚一动弹，他就猛地睁开。

    锐利冷血的视线在及她后，迅速化。

    他移床，在她前蹲。

    那双，邃似海，沉黑里掺着抹幽紫，让她想起琉璃蛱蝶绚丽的翅膀，熟透李清甜的果。

    电光猛地一闪，帐亮若白昼，接着一声震耳聋的响雷，让大地都为止震颤。

    他迎着她疑问的视线，摸到她被的手，扣住，轻声：

    “……阿姊别怕。我在。”

    “我不怕。”她握他的手，说：“……我好像了个梦。”

    “是个什么梦？”

    “……我不记得了。”她说：“但是个好梦。”

    因为，在她心里留了温的痕迹。

    只是不知为何，有些难过。

    “阿姊……你还记得吗？”

    “嗯？”

    “你说过，要去外。”

    “嗯，我说过。”她笑：“等我能走的时候，要和你一起去外。”

    “不能现在去么？”他定定地看着她，乌黑透紫的眸在夜里微微发亮：“只要一匹，我们第二日就能。草原上谁也不认识我们，你想什么，我就陪你什么。我教你骑，带你看日日落……”

    “……渊儿。”她静静地看着他：“阿姊还不能走。”

    他不说话了。

    雨声渐渐小了，帐外凄厉的风声也停了。

    帐外的雨滴越落越慢，细雨哀哀地敲着门帘。

    “……为什么非得是你？”他问。

    “因为我可以。”她。

    帐没有了声音，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开。

    一声鸣从远悠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