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的冬日峡谷，看到那条熟悉的小溪，秦秾华不禁想起看着少年挽着摸螃蟹的日。

    过去还历历在目，时间却已一晃三年了。

    她坐在车里，凝视安静淌的玉溪，结绿端着盘兴兴地上了车。

    “公主，今晚有鲫鱼羹，是伊州那里送来新鲜鲫鱼！鲫鱼治脾胃虚弱，你一定要多喝一碗！”

    秦秾华目光仍望着玉溪，景还是那个景，少了个人，叫她心里愈发思念。

    她淡淡：“……父皇离一事，你告诉醴泉了吗？”

    结绿一愣：“说了呀……不能说吗？”

    “能说，应说。”秦秾华朝她看去，笑：“你和醴泉在我边多久了？”

    “我来的最早，公主刚生不久，我就被调去照顾公主。”结绿揭开罩，将鲫鱼羹在的碗一个个摆：“醴泉是公主七岁那年，从怜贵妃……穆才人那里救的。算起来，伺候公主也有十几年了。”

    秦秾华笑：“你们也算彼此知知底，不知你觉得醴泉此人，作夫婿如何？”

    结绿一怔，神意识飘飞，红霞跟着飞上脸颊。

    “公主又取笑结绿！”

    “我是觉得，你们格很像，婚后应该也能琴瑟和鸣。”秦秾华笑，右手在她面颊一抚而过：“你若心中无意，怎的脸上这般？”

    “我只想一辈跟着公主……再说，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我……”

    秦秾华轻声：“傻姑娘，他怎么敢看不起你，只是我心里舍不得将你嫁给一个阉人，只要你喜，便是王公大臣也嫁得。”

    结绿小心瞧她脸，弱声：“其实阉……也没什么不好。人好就行了。”

    “好啊，回去我就把你许给乌宝。”

    “公主！”结绿脸庞再次通红，这次纯粹是气的。

    两人说话间，秦秾华已经用完一碗鲫鱼羹，结绿收拾碗筷正要走车，忽然回：

    “公主，我和那个呆木，哪儿相像了？”

    秦秾华笑：“你们都不自称‘婢’。”

    结绿以为她在开玩笑，合地摆一张生气的脸，冲她行了一礼：

    “我知公主嫌弃了，婢这就学起！”

    傻姑娘将空盘与他人后，自己坐在车前室喝起已经凉了的鲫鱼羹，一脸无忧的神。

    秦秾华敛了笑意，看向蹲在溪边盥洗双手的醴泉。

    半晌后，关上了车窗。

    当天夜，圆月挂，一声狼嚎远远响起。

    在外围守夜的将士东倒西歪，昏睡得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