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可怜，而委屈的姿势。

    霓雨睁开，所见是一片惨然的白。他意识眯，想要抬手挡住那些刺目的光，却发现像不是自己的，脖以全无觉。

    睛没有，也并非不识字，但他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都看不懂上面写着什么。

    但前提是他看得清光屏上的字。

    他从佣兵中挤过，肩膀过肩膀，膛撞着膛——顾不上躲避他们的臭气，直直走到理的光屏前。

    他不明白。

    怎么会这样呢？

    对寄生人来说，能活着，不是如何苟延残，如何丑陋不堪，都是值得庆祝的事。

    寄生人是最接近死亡的人。

    是从他自己腔里发来的。

    可见他的确很可怕。

    为什么要为一桩早已注定的事难过？

    脑像被扔了一片的沙，烧得他连最简单的思考都不到。

    不，应该是没有人知。

    双血红，面容狰狞，和放肆杀戮时一样。

    从某意义上说，所有寄生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少将会再次结婚，“炽鹰”会有新的队，而他也已经有了新的份。097基地的宿舍虽然小得如同集装箱，但到底是个足以栖的地方。在来到097基地的路上，他光了所有钱，可好歹，他还能接任务。只要不死，日就能过去。

秘密很少有人知。

    不是早就知会有今天吗？

    今天被投放到光屏的任务比往常多，也有可能是佣兵们忙着关心八卦，没有心思抢任务。总之，他能够挑到平时赶不上的优等任务。

    因为能够那么近距离站在少将边的，过去只有他——霓雨——一个人。

    大脑中传的噪音逐渐减弱，他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为什么觉不到肢的存在。

    003基地，病毒隔离中心。

    脑中响起蜂群撞的声音，一些木钝，一些尖锐，像有无数把生锈的刀在他劈砍。

    只是如此微弱的一声，气从咙闯过时，就如烧过了一把烈火，他的整个气都痛得难以承受。

    第7章 染

    他艰难地发声音，结在脖颈上颤动，随着这一声，他闻到了一郁的血腥气。

    但其实，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光屏，不可怖也不凶悍，只是瓷白的脸变得惨白，淡红的泪无声无息地淌了满脸。

    直到此时，他才真切地意识到，沉驰是真的不要他了。

    最难的日——被剥军装，被扔军事监狱，接受审判，被制离婚，被驱逐——这些最伤人的事分明已经过去了啊！

    他被染了。

    霓雨毫无征兆地轻笑一声，终于从那凝滞的状态中离，周围的声音也再次动。

    三个月前，北方061

    他杀过那么多变异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它们总是惊恐万状地看着他。

    他转动珠，到汗正从他额上落。

    人类，真正的人类。

    金发，碧，权贵。

    后背的寄生纹路痛得厉害，他一时间无法辨别，这疼痛是还是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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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自己现在的样一定很吓人。

    现在被少将温柔注视着的是另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