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地靠近众人。

    霓雨尚未将外骨骼收纹路，浑遍布幽暗的光，整个中心飞行里，数他看上去最特别。

    狐狸动了动雪白的耳尖，虽然正听着沉驰说话，却目不转睛地望着霓雨。

    霓雨也看着这个不知该如何定义的动。

    更远一些，灰发的路易正在沉睡。

    不久前，风尘仆仆赶到首都营地时，霓雨因为狐狸那句“我是路易”而陷错愕。可那时沉驰安危不定，他满脑都是如何去到沉驰的边，那像是扎周每一孔、每一个细胞的错愕被担忧所蒸发，他甚至来不及去仔细思考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

    可现在，他将沉驰从空间里带来了——或者说是沉驰将他带来，总之沉驰安然无恙，他终于缓缓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狐狸和那沉睡的人上。

    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路易时，是在西黑的戈上。他以兽态途奔袭，跑得只剩最后一气，就为了看沉驰一，问沉驰一句话。戈上起风，砂石飞舞，他仿佛看到了过去几年的时光，简直像梦一样。可当他即将把爪放在沉驰的手心时，路易现了，沉驰将手收了回去。

    那一幕烙了他的瞳孔，烧得他双剧痛，几近失明。那火辣辣的灼烧沿着血直抵他的心脏，像是本该涌的泪倒血脉。

    原来最难受的时候，泪不是无声无息地淌，它们早就化作痛彻心扉的苦，心脏最。

    如今，他已经知沉驰对自己的保护，亦知路易并非沉驰真正的伴侣，可是疼痛并不会因为真相揭晓而彻底平息，它们曾经存在过，就永远存在。

    与狐狸对视，霓雨有些不自在。

    狐狸看上去有忧郁而颓丧的气质，和戈上那个潇洒不羁的金发人并不相似。

    霓雨又想起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人，狐狸才是真正的路易，而他看到的，是侵占了路易的AI。

    霓雨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不，他想问的其实远不止这一句。他还想问，你为什么突然现？你也是来救沉驰？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被一个AI侵占？

    可他问不。

    路易让他如鲠在，不单因为路易如今是沉驰的合法伴侣，亦因为路易和沉驰一样，都是所谓的‘背负图腾之人’，他们有着能够逆转地球与N-37行星局势的力量。

    仅是想到这一，他就有难以形容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