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就是因为看见了凯呢。

    伯莎默不作声打量面前的年轻姑娘一番, 她穿着一袭黑衣，这样的装扮无声地宣告了她的来意：“你来参加玛莎·加里森的葬礼。”

    “是的。”

    “为什么不去？”伯莎问。

    “因为……我和玛莎算不上认识，”她回答, “远远看着就好。让其他人知我来参加葬礼, 也说不过去。”

    凯近乎悲伤地笑了笑：“她不是拉顿夫人的姑娘, 充其量就是住的很近罢了。彼此之间知晓对方的名字, 只是这样的关系。”

    雨幕之, 打着黑伞的姑娘维持着礼貌的笑意, 可神里的悲伤却几乎克制不住。

    她似是不想如此失态, 以免泰晤士夫人会觉得自己为陌生人难过格外作，因而蒙着黑纱的年轻姑娘低了低，避开了对方灼灼目光：“但怎么说……兔死狐悲吧, 夫人。我和她是一样的人, 充其量就是我比她年轻而已。”

    但她越是回避, 伯莎越觉得这般悲痛来的真实。

    为谁悲痛？自然不是为了不怎么熟悉的玛莎·加里森, 而是为她自己。今日有女死在街，谁知明日会不会到自己。

    还是那句话，若非走投无路，又有那个姑娘，特别是如凯这般丽且年轻的姑娘，愿意在白教堂区这行当来着。

    “说正事吧，夫人，”凯不和伯莎打同牌，“我是来与你商讨上次易的。”

    很好。

    她要是和伯莎打牌，伯莎肯定掉就走，说正事嘛，那还可以谈谈。

    这倒是让伯莎对凯心生了几分难得的欣赏。

    “你想谈什么？”伯莎饶有兴趣开。

    “拉顿夫人不想答应你的条件，”凯回答，“现在你知了，她是兰伯特·伯恩的好相好，不过是住落在夫人你的地盘，她有靠山，就不想冒险。现在也好吃好喝有老人庇护，何必当你的耳目。”

    这不意外。

    伯莎就知拉顿夫人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条件——泰晤士夫人可是想要整个院都成为自己的“报机构”。听起来很好，但起来格外难。

    毕竟现在拉顿夫人手底的女们可没有经过训练，而且伯莎嘴一碰，责任可是落在了拉顿夫人上，完全属于吃力不讨好的行当。

    “但是？”伯莎侧了侧，既然凯找上门来，就证明事还有回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