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尚早, 李幽林走了, 林芝兰也没别的事, 她又钻回被，闭上睛打起盹。可李幽林不在, 她总是想起昨儿窗底那滩暗黑的，还有那双丢掉的绣鞋。

    “娘，夏朱，冬青！”林芝兰缩在被里，着小脑袋喊着。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心里发。

    “哎，来了，娘来了！”听到林芝兰的喊声, 郭妈妈大声应着，小跑着奔来，一扑到床边, 伸被窝拉着林芝兰的手, 细细打量林芝兰问：“夫人, 可是有何吩咐？”

    刚才李幽林去, 想让林芝兰多睡一会儿，吩咐她们不要来吵，几人静静守在外间, 连冬青都早起过了来，这会儿听到林芝兰唤人，呼啦啦都跑了来。

    林芝兰见床边一围满了人, 心甚安。她抬看了看郭妈妈的黑眶，开说：“娘，我没事，你昨儿一夜没睡吧？你快回去睡会儿！”

    林芝兰心疼郭妈妈年纪大，怕她熬不住，这都一宿没睡了。

    “无妨，老就在这陪着夫人，等天亮了我再回去。”郭妈妈拍着林芝兰的手说，决不肯走。

    “夫人你再睡会儿，这天还早呢！”冬青也说，“婢昨儿摘了荷叶，待会儿去给您荷叶粥，您起来的时候刚好可以喝。”

    “好，要多放儿糖，还有多放几颗红枣。”林芝兰说。

    见她家夫人还惦记着让多放儿糖，冬青笑着应是，门往院里的小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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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朱你去睡会儿！”林芝兰又对夏朱说。那傻丫自昨晚起就一直抱着她那把大破刀，今儿早看她还是那个姿势。衣服也没换，自是一夜没睡。

    “夫人，婢不困，婢站着就能睡，您看！”夏朱抱着刀往窗一站，闭上睛，刹那间打起呼噜，打了两声睁看着林芝兰一扬眉。

    夫人，您看，婢站着能睡吧？

    林芝兰：“……”得，又来个戏。

    郭妈妈看着夏朱那一本正经糊人的傻样，没忍住笑声，嗔了夏朱一。当夫人是傻的呢。

    林芝兰的手被郭妈妈攥在手里，她看着抱着大刀站在窗的夏朱，因着李幽林离开而升起的不安莫名散去。

    林芝兰打了个哈欠闭上睛，睡着之前还吩咐郭妈妈，不要太晚叫她，她要去看看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