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些柴火来，把火堆燃着。”

    “你以为我没剥过是不？”他对上梁景笙的睛，慢悠悠：“先烧烧再剥，笋扎手生疼。”

    “你这人…”梁景笙垂着，瞧他给自己洗手，“咋一会儿好一会儿凶的，让，让人摸不透哩……”

    顾招怀只笑，“往后你就摸透了。”

    12

    那夜的大雨给顾麻挡了灾，打偏的弹没伤着骨，在他上留两疤。五月十五，梁景笙陪他到医院复查，回来路过八仙酒楼，让佣人上楼买酒菜。黑汽车停在闹街上，远些铺的灯牌亮着，梁景笙趴在车窗沿，瞧巷的闹地儿。

    “城里十五不放灯嚜？”他扭问。

    顾招怀靠过去，笼着他，亦跟着瞧巷的闹地儿，“不放。”垂眸他瞧梁景笙好奇地往那儿瞟，脸上带了笑，问他：“你晓得那是什么地儿？”

    “不晓得。”他躲了躲，顾麻的呼钻他发丝里，惹他。

    “窑，有钱人玩女人的地儿。”

    梁景笙给吓一，惊讶居多，“窑，就开这街上呐？”

    顾麻退开，眯着睛笑，算是默认。梁景笙凑近他，有些赧：“你去过不？”顾麻开半条儿睨他，“去过，吃酒，不过夜。”

    仆人提着酒菜从楼上来，钻前边把车发动，驶过那闹的巷。“十五不放灯没意思哩。”梁景笙喃着，里沾得意似的，凑过来同顾麻说话：“我家那儿有条大河，又宽又，夜里瞧着黑黝黝。每回十五我俩去放灯，娘都让我护着一块去。”

    顾麻烘他、糗他，“哟！你还能护人呐？”梁景笙没听来，兴致同顾麻说他咋样护俩。无非是乡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儿，有不规矩的，却没那样大的胆儿，一骂就收了手。

    离三个太太回娘家差不多一月喽，三人还没回来的意思，顾麻也不写信去问。到宅时天黑，院迎面碰上个挑担的人，家在旁搭话：“乡送东西来的，赶着回去。”

    顾麻忙往里走，梁景笙却顿住了脚，直往那人面上瞧。到顾麻拉不动转才晓得，“认识？”梁景笙没搭话，转过有些慌，匆匆瞧顾麻脸，不确定似的答：“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