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不急，“往后亲在衣裳里，谁也瞧不着。”梁景笙拿肘弯他，“不给亲，衣裳里也不让，你话全哄人的！”睛在院里丫扎堆的地方瞧，音儿又来：“当家的，你快指给我瞧瞧哩。”

    “咋能指，这么明面儿，偷偷的，我让你往哪儿瞧，你就往哪儿瞧，准能瞧着。”

    “嗳。”他笑，俩人跟闹着玩儿样，一步步朝正厅块儿走。

    学生时兴，院里留他们吃中饭，吃过个个儿嚷要去看电影，还要去爬山、游湖，嗳哟样儿多得不得了。顾麻让家去账上支钱给他们买圆电影票，大则着顾世炎跟他们一块去。

    昨儿夜里梁景笙给顾招怀闹得晚，应付完上午这茬事儿，午后日落在窗沿边，躺着昏昏的要眯上。连顾麻来搂他也没挣，声唤他：“当家的。”

    “那群男娃娃。”顾麻腆着张脸，捺不住酸溜溜一颗心：“你同他们说话哩？”

    梁景笙笑，扭拱他，“你不晓得他们，坏…”顾招怀心提到嗓，僵着声儿：“他们咋样坏？”这群小兔崽，难不成摸了梁景笙的手？

    “他们背后说国文先生是山羊脸哩。”他睁开睛，迷糊着往顾招怀颈窝里凑：“山羊脸，那得多丑哩。当家的，你说学堂先生真像他们说的，凶的？”

    “玉容从前请过识字先生，我让宅里教你认字，你自个儿瞧凶不凶哩。”玉容是三那小丫片，最懒嚜，上学堂不算，还得请先生到宅里教，不然年年留级不让升！

    “我学字给你写信，你要嚜？”

    “要，你给我写，我全都好好收着，搁到岭那间屋里，和满屋的大洋放一块儿！”

    梁景笙睡意渐散了，搁床上坐起来，笑着问他：“你真有一屋大洋哩？”

    “真有！还有好几箱的獐，可值钱哩！”顾招怀瞧他，心里，“赶哪天儿我带你上岭，全拿回屋里，给你保着。”

    “那我每年这时候，都拿来晒晒，卷着日，好好放橱里，一片也不让耗咬坏。”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