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敢轻易的一颗心。

    右角的方小人瑟缩着，剑上沾了一污渍，这一页也被撕过，圆小人的一半都没了踪影。

    “怎么了，”男人嘲讽地说，“捡起来洗一洗也不是不能翻。”

    纪北在这一刻愤怒到达了峰，竟一时间什么也说不来了。

    他想把垃圾桶整个扔到男人上，想把那一滩烂泥摔在地上，想揪起男人的衣领发浑的戾气，想很多很多不理智的事。

    然而他最终只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握了拳，再缓缓松开，把门狠狠地摔上，转离开。

    回到走廊上，纪北才重重地着气，之前无边的愤怒都化成了揪心的疼，一一透过腔，通过动的沸腾血传递到四肢百骸。

    难受，纪北想呼压一这痛苦而窒息的心悸，却连呼也变得困难。

    他蹲来，双手抱膝，大换气。

    他不泪，却双目赤红。

    早知，早知……闻泽曦当时好奇的时候，给他看就是了。

    -

    闻泽曦走上楼梯时，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光景。

    纪北抱着膝盖蹲在门，听见脚步的响动，抬起，看着闻泽曦。

    他半仰起，回眸看他，脖颈因为这个姿势，凸显的结线条看上去漂亮又动人。

    他嘴抿得很，红着眶，定定地盯着他，额前有细碎的刘海遮住眉。他里像是有一层雾气，又像是被倔死死压住，不让光溢来。

    看上去，像一只无助至极，却也不会开求救困兽。

    闻泽曦觉得自己有一瞬的失焦。

    少年的神里是挣扎与不妥协，是兵荒却被他草草带过的童年，是满了爬山虎的红砖房，是一整个夏天荒唐却不羁的青。

    光是这么看着他，就让他心疼得揪起来。

    想把他怀里，想轻吻他的睛。

    想很多很多的事，让这一小兽不再彷徨，也不再被令他厌恶的东西，折腾得破血。

    而事实上，他也这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