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歉。

    “对不起，”他说，“你本该慢一大。”

    你本该慢一大，像你的同龄人那样。

    你应该像许阔，像孔诗妍，甚至像纪菲，可以嚣张肆意，光芒四。

    你应该是学校里最受迎的男生，喜游戏也喜篮球，可以为了一局对战拼个通宵，也会认认真真打一场球，然后装作无意地瞥过场边的女生，假装没看到她们钦羡的目光，心里却耍帅似的微微勾起嘴角。

    你不太成熟，偶尔幼稚，却总是心怀善意，充满光。

    你有太多可能的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早早地把自己围起来，像个刺猬一样。

    渴望接近，却又害怕受伤。

    但……还好。

    还不算太晚。

    -

    想到这里，纪北再没了睡意，翻床。

    刚准备去找闻泽曦的影，忽然想到了什么。

    菲菲！菲菲还在家里！

    自己还没来得及跟她解释……

    纪北匆匆忙忙起衣服，随便抓了抓发就拉开房间门。

    “菲菲——！”

    纪北拖鞋都没穿好，发蓬，而正当他慌慌张张走到客厅，却只闻到诱人的早餐香味，和坐在餐桌上的人。

    闻泽曦收拾齐整坐在一旁，见他来了，指指一边的座位：“早。”

    纪北还有懵：“……菲菲呢？”

    “门了。”闻泽曦答得轻松，容却不是那么回事，“她去了医院，帮……你爸爸收拾东西。”

    纪北听见他这么说就要换了鞋往门外走。

    闻泽曦早料到他会这样，连忙一把抓住，把他拉到自己旁坐：“她留了纸条，特地待了，叫你好好在家，别去，她自己过会儿就回来了。”

    纪北有些犹豫，但一偏，见闻泽曦还看着自己，心就了来，没来由地想起了昨晚他对自己说的那句“来”。

    他，最终没有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