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你就没有一觉吗？”

    “我有。”

    莫咽没有否认。

    “我不能接受你因为意外死去，但我可以接受你寿终正寝，”他轻轻说，眉温柔，“如果是这样，我愿意陪着你老去，走在你后，即使你走了，回忆也会陪着我。”

    “我不要回忆，去你妈的回忆，老要你！要你，要你你懂不懂？”

    唐乏初要疯了，他语无次地大吼大叫：“回忆，回忆看得见摸得着吗？”

    他真的崩溃了，气吁吁，泣不成声，抱着蹲了来：“不是这样，不能这样，我真的受不了。”

    莫咽在这时才缓缓蹲了来，伸开双臂把他拥怀中。

    他柔声说：“你存在于我生命的每个地方，这是我过的最幸福的十几年，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唐乏初哭得满脸通红，不断摇：“不够，不够啊，小咽。”

    “我们还会再见到的，你只是暂时没有我，我们还会再遇到的。”

    “你相信吗？”

    “不信，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一辈缘分就是这么多，你死了就是耗尽了，我们以后也不会再遇到了，都他妈是骗人的，哄小孩儿的，老不信。”

    “信一吧，”莫咽像哄小孩儿似的，抱着他轻轻摇晃，亲在他发，“信一，好初儿，我不骗你。”

    “！”唐乏初抓着他的衣服，噎着骂，“你都死了，两一闭就什么都不了，回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上哪儿找你去啊？”

    “听我说，”莫咽住他的肩膀，迫使他看着自己，“听我说，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兴兴的，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我还活着，你就不要去想我能活多久，不要让这件事成为你心里的疙瘩，让你不快乐。世事无常，及时行乐便是最好。”

    “那些都是大话，”唐乏初颓然，已是平静了来，又有些木讷，“如果真的可以轻易放，又怎会有这些哄人的话。”

    莫咽笑了，在他背上来去：“说的好像我现在就不在了似的，你要这样一直记挂到我死吗？”

    听上去很可笑，只是，唐乏初怔怔：“我总以为你是不会死的，你还那么小，好像永远不会大，有时候你看着我，我觉得你什么都不懂，又什么都明白。其实我一直问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你自然是不可能和我寿命等的，我也很想装大方的样，不去想的那么久远，但我大概还是会时常念起这件伤心事，我永远都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