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鱼给他发信息过来的时候，他正烦躁的在台烟。

    随便吃了饭，剩的饭菜收到橱柜里放着明天接着吃，张羡鱼简单洗漱后就锁好门，早早躲了被窝里，观里自然没有空调，夏冬冷都靠一正气抗，反正也没事，还不如在被窝里和。

    年二十九张羡鱼就搭着村里人的便车去采购了年货，家里只他一个人,倒没有买太多,就特意买了两个张建国以前喜的菜，凑了个三菜一汤,就算一桌年夜饭了。

    蔺无张嘴想说什么，又忽然想起来他家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看着少年安安静静的缩在被里，只一张脸来，泽浅淡的眸倒影着电视里的光，很亮。

鱼去自己家过年,但是张羡鱼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回,还是在自家好，虽然张建国不在了，但是以前师徒俩的回忆还在。别人家虽然闹，但那到底不是自己家。

    张羡鱼说天太冷了，“外面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村里没什么娱乐活动，要么是一家人在家里看晚跨年守岁，要么就是去茶馆搓麻将去了，这两样哪样都跟他挨不上边。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没去玩？”

    蔺无回看看酒店包厢里闹成一团的亲戚，忽然觉得心烦躁，他匆匆跟张羡鱼说了两句就挂了视频，然后拿上

    幽幽的叹了一气，张羡鱼心想就短短一个学期，自己就已经被腐蚀了。

    家属楼住着的人也讨人喜，就算不说话，心也是愉悦的。哪里像现在，搞得乌烟瘴气。

    他想了想，给蔺无发了消息，问他吃完年夜饭没有。

    张羡鱼慢慢吞吞吃着饭，桌上四个菜并两盘腊味，他一个人吃其实有多了，以前他是不会觉得怎么样的。现在一个人冷清的坐着，面对一桌的菜肴，竟然开始觉得有些冷清了。

    他觉得有些想念蔺无了。如果蔺无在这儿，这些饭菜是不会多的，在家属楼的时候，饭菜不多少，蔺无总能吃的净净，从来不用心剩饭剩菜。

    虽然说人在被窝里了，但是这么早张羡鱼也睡不着，桌上的老式电视机开着，节联晚会闹的很，张羡鱼却没有心思去看。

    蔺无自然是吃了，蔺家是大家族，亲戚朋友一大家，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聚在一起，在酒店摆上两三桌闹。蔺父只有他一个儿，这个时候就少不得他面招待客人。蔺无其实烦得很，不喜跟这些人虚伪客的打，但是想想蔺父年纪大了，他不就没人了，只能妥协。

    三十一早张羡鱼就起来打扫卫生收拾观，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该洗的东西洗净才开始年夜饭。左领右舍没接成他去家里过年，又特意送来了不少腊鱼腊,生怕他一个在家太委屈自己,这顿年夜饭反而比张羡鱼原本打算的还要丰盛。

    是以他收到张羡鱼的消息后，没忍住就发了个视频请求过去。那边很快就接通了，黑漆漆的画面里，隐约能看见张羡鱼还带着少年青涩的面容。

    蔺无眯打量了一会儿，才看来他这是捂在被窝里，也没开灯，听背景音好像电视机里还放着晚。

    他觉得还是在家属楼住着清净。

    估计是无聊了才会找他说话。

    喝过酒,才开始吃饭。

    冬天里黑的早,张羡鱼早早在堂屋里摆上了饭菜，主位是张建国的,张羡鱼摆好了碗筷，自己才在对面坐,倒了两杯酒,一杯放在主位上,一杯自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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