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少年懊恼地叹了气。

    屋，一男尸首异，那圆的脑袋正对着他的方向，睛瞪得老大。

    少年却无心观赏他的杰作，只看着自己袍的尾，看着那块被鲜血侵染的地方，很郁闷。

    果然是太久不杀人，竟是都生疏了，一个没留神就沾到了上，虽然只沾了一。

    幸好今夜没穿阿语亲手绣的纹饰的袍来，只穿了绣娘的，不然他要心疼死。

    少年心不在焉地往回走，想着回去得赶把自己清洗净，不能被阿语闻来。

    淡薄的月光，黑衣女玉立在不远，抱着剑，神淡然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少年与她肩而过，半个神都没分给她。

    “师兄。”秦汐淡淡开。

    少年突然停脚，没回，对着前方，嘲讽：“我无父无母无师从，当不得这个称呼。”

    虽然他的功夫都是从顾芸留给他的那些书上学的，但那已是上一世的事了，阿语说的对，一世毕，一事毕。

    今生还是毫无瓜葛的好。

    秦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亦或是她本不在乎顾辞渊的态度，只：“我早已于一年前便脱离师门独自闯，近几日偶然重遇了师父，她似乎受了伤。”

    她目光突然凌厉，“是你伤的。”

    顾辞渊转，坦然地看着她，“是我。”

    话音刚落，秦汐的剑猛地刺了过来，她的剑都没有鞘，顾辞渊知她并不是真想为顾芸讨公，大概只是想切磋。

    顾辞渊无心与她争斗，提步飞上了房檐，几息功夫，人就没影了。

    秦汐：“……”

    她以为，今夜能一较低的。那张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了一丝可惜。

    秦汐走到破屋门，望向那尸，看了许久，才离开。

    *

    顾辞渊轻巧地从唐府的墙上翻落，又翻了他和阿语的院，没有去吵阿语，而是轻手轻脚地先回了房。

    手刚碰到门板，少年的一滞——

    屋有人。

    他屏住呼，慢慢推开了门，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满屋的药香中，掺杂着一抹女的馨香。

    少年前一亮，飞快地闪来。他被那香味勾得顿时咙发涩，几步快走屋。

    床榻边，靠着那个他熟悉的影。

    顾辞渊放缓了呼，刚想要凑近她。突然停住。

    他上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