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忧心忡忡：“他这是什么血脉啊。蛇，跟蛇有关……杜莎吗？”

    “暂时不能确定，只能说大概是龙属……杜莎是什么？”

    “没什么，我胡编的……龙属，那蛟龙？”

    许鹤说：“有可能。”

    谢游无奈地想，好吧。

    他从桌上的盆中捞起巾，小心拧，仔细地替谢珩掉脑袋上细密的汗珠，目光扫过小蛇闭的双眸。

    “许鹤，如果是血脉觉醒，他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会发烧？”

    许鹤正叫胡珂打开药箱，从里面挑几碧绿的草药，闻言微微一愣，思索片刻，解释：“血脉觉醒是妖族变的捷径，在觉醒时，他们非但会获得先祖的力量，也会追溯先祖生平，看见先祖们的伟岸之姿。谢师弟现在这般痛苦，也许是正与先祖同受，悟他们的修行之路。”

    谢游狐疑地。

    他摸着小蛇光洁的脑袋，指尖忍不住曲起，在谢珩的前额上轻弹一。

    ——真不让人省心啊。

    少年微微俯，嘴贴在谢珩耳侧，轻轻蠕动，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谢珩，快好起来吧。”

    “不多少纪念日，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

    谢珩觉自己正在大海上沉浮。

    浪涛有如千万匹白战，从他侧呼啸而过，浩浩汤汤，浪滔天，白沫升腾，一会儿将他的躯抛向空，一会儿又重重压，将他砸向海。

    他是一条小蛇。

    小蛇艰难地在风浪中游走，躯渐渐大，背后生硕大的瘤。终有一日，那瘤被浪击碎，而后，雪白的羽翼从伤延，迎风一抖，迅速舒展，血顺着皎洁的羽滴，海中，迅速消失无踪。

    他开始腾空。

    夜风微凉，如同幽的海，他乘风而行，如鱼得。

    越过山原，越过崇山，越过千万里云与月，一路朝着空飞去——

    画面却在这一刻，突然中断。

    山脉，原野，全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取代，声音亦尽数敛没，连风都消匿了，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声。

    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