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气急攻心，又磕到了脑袋才会倒，我开方姑娘过会儿派人去抓药，还有最近几日最好能卧床休息，不能蹦。”

    “那我们姑娘额上的伤呢？”香净问。

    老郎中从药箱里拿了一只药盒递给她：“一日两次抹着。”

    送走了郎中，香净抓了药，在厨房看着药炉，阿渔则在屋陪着姜杏之。

    姜杏之换过净的衣服，净过面过药膏，正安静地坐在床沿看着阿渔，双垂着，隐约可以瞧见她左脚脚踝系着一红绳，红绳上串着一只小巧的银铃铛。

    这会儿她左脸稍微消了，除了额角那块青紫，旁的地方已经恢复白，秀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条细细的红绸飘带束着额前的发，飘带尾坠着的小珍珠自然垂落在腰背，致柔的五官。

    “香净说还要半个时辰药才能熬好，姑娘先睡会儿好不好？”阿渔倒完盆里的，屋同她商量。

    姜杏之抿笑，乖乖地，躺回床上，盖好被，纤细柔的小手拍拍被褥，细声说：“阿渔，我想牵着你的手睡觉。”

    阿渔忙搁铜盆，跑过去，坐在圆凳上把手递给她：“姑娘睡吧，阿渔不离开，就在这儿陪着你。”

    这话说得姜杏之又要落泪，赶忙闭上睛，上辈她死的时候，的确只有阿渔和香净两个人陪着。

    在阿渔看来，没有比她们姑娘还好的姑娘了，一年前老太太从田庄上挑了她们一共十六个侍女供三位姑娘挑选，选不中的就要回去继续农活。

    旁的两位姑娘都挑了比她年纪大，比她更机灵的侍女，只六姑娘挑了不起的她。

    后来她问姑娘为什么挑她，姑娘说她有福相，和她有缘。

    只是她知姑娘是看她哭得惨，可怜她才选中她的，自此她发誓一定要好好伺候姑娘。

    阿渔偷偷鼻，只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却没人疼。

    阿渔个中等，才十二岁，圆鼓鼓的，手也乎，姜杏之怀念地攥着。

    姜杏之神不济，很快就睡了，了个梦，梦中发生的一切是她都经历过，是她的前世。

    十三岁以前，她是在外祖父母膝受尽疼的杏儿。

    十三岁那年，她孤一人理完外祖父母的丧事，满心期待地从扬州来到汴京。

    她以为她得到的是和外祖父母一样的家人，可事实上她只遭遇了冷落和孤立。

    十四岁她和姜月桐打架，被罚的是她，她被迫前往明山玉霞观静修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