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楼上走，楼梯的扶手被得发光，白与黑，灯与楼梯上的相片，稍稍消解了他的疲惫。

    走房间里，徐升刚要关门，忽然听见后很近的地方，有人慢吞吞地叫他。

    “徐总。”

    徐升回过，看见一只苍白而修的手搭在门边缘，将门向外拉了少许，衣冠不整的汤执便现了。

    汤执懒散地倚到门框上，微抬，看着徐升，薄睡袍像另一层肤一般，贴在他白皙的。

    “今天这么晚，一定玩得很尽兴吧，”汤执的角翘起来，笑眯眯地问，“都玩了什么？上一烟味。”

    徐升面无表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汤执的嗓音沙哑得很特殊，压低声音说话时，带着一低级的媚意，像一瓶制滥造的甜汽，除了工业糖的甜，什么都没有。

    严格来说，汤执不是徐升喜的类型，也不是徐升讨厌的类型，他是徐升本看不见的类型。

    思及徐可渝或许很喜汤执这把声音，徐升愈发觉得妹妹审太差，需要纠正。

    如果不是徐可渝非要汤执，徐升看都不会看他一。

    汤执不知徐升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他守徐升到这么晚，是想找徐升问事，只不过看见徐升仿佛刚从场笙歌回来，便难以自制地想开挑衅。

    “我今天过得可不大好，”汤执对徐升叹了气，“你妹妹——”

    他本想先说说徐可渝扰自己的二三事，还没开始就被徐升打断了。

    “——汤执，”徐升脸上没什么表，平静地问他，“找我有事吗？”

    就像在暗示汤执如果没事要说，就立刻回客房。

    “有的，”汤执也怕徐升直接摔门，便稍稍站直了些，步正题。

    “今天江助理告诉我，徐小希望后天能和我去注册结婚，已经在网上预约好了，徐总知知这件事吗？”

    “知。”徐升言简意赅。

    汤执看着徐升，徐升的表很坦然，和那天说同意汤执和徐可渝结婚时，几乎一模一样，让汤执觉得疼。

    汤执收起大半笑意，和徐升对视了一小会儿，低声问：“可不可以不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