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我以后想当律师”，上中那会儿，现在没有当成，希望这个英文理满分的男孩成功当上。

    几秒后，探监区另一边的门开了，母亲终于来了。

    她发剃得很短，穿着灰的囚衣，比汤执上回见好像稍胖了，神很好。

    席曼香外表比同龄人年轻不少，汤执和她有五六分像，不过她的眉更女化些，眉扬起，十分英气。席曼香在女中算是很大的那类，力气也大，几年前就自称已是狱中某个帮派的领袖，让汤执不必担心。

    两人都拿起话筒，席曼香先在那叫汤执“宝宝”，对汤执说：“钟律师说你最近忙得要死，连见我都没空。”

    “是有忙，”汤执对她笑了一，“个月还要跟老板国。”

    “妈，我好想你。”他说甜言语。

    “你想个，”席曼香说，“要是钟律师没来，我还以为你欠一利贷跑路了。”

    汤执噎了一，她又问：“你替钟律师给徐家打工？是那个徐鹤甫的公司吗？他早几年给我们捐了电视机，放在堂里，每天中午晚上打开，都是他自己拍的宣传片。”

    “算是吧。”汤执说。

    毕竟徐升也是徐家的一分。

    “喔。”席曼香突然沉默了一会儿，隔着厚重的透明玻璃看着汤执，言又止了少时，说：“宝宝大了。”

    “也厉害了。”她说。

    席曼香看汤执的神饱母、信任和关怀，汤执觉得全太系可能只有她把汤执当宝贝。

    “嗯，”汤执冲她笑笑，“一般厉害。”

    两人又随意地说了几句，席曼香突然换了话题：“宝宝，你谈恋了吗？”

    汤执摇：“没。”

    “是不是因为我……”她说，“……有好的女孩也不敢接。”

    可能是在监狱待得久了，她的语言都很直接，抓着话筒，很认真似的看着汤执，好像如果汤执说是，她就上跟汤执断绝母关系。

    汤执哭笑不得：“你别说。”

    “怎么说了，碰到也喜你的好女孩儿，你就去谈恋，”她固执地说，“上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