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除了她以外，我很少看见其他的仆人，也更没有人和我谈。李只称呼我为“你”，那句“云骞先生”，恐怕是初次见面时给的优待。

    此刻她正监督着仆人将原来地毯撤换来。李的发髻还是盘得那样一丝不苟，一如她的神。

    忙碌的仆人来回穿梭，每个人都轻手轻脚的，一声音也很少发。我觉得自己实在太多余，只能躲避到炉旁边。手上的链这儿一那儿一滩不均匀地落在地上，就像洒掉的银。

    炉前还是那个年轻女仆在添柴火，她手里动作着，又像之前那样朝我看来。

    “云骞先生。”她突然轻声开。“你很啊……”炉火光映在她圆圆的脸颊上，显得红扑扑的。

    我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本能回:“谢谢……”

    关于自己的样貌，从小到大我得到过一些正面的评价。来自父母，同学，同事，还有齐弋。

    可是我已经在老去了。经历过一次婚姻后，我发现人拘泥于相貌，未免太过幼稚，太过天真。

    我依旧不知景琛他为什么会认识我，选择我。但我隐隐猜到了我对于他的作用。

    我是替代品，那么派的当然就是替代品的用场。

    窗帘工整地拉开着，落地窗外是一片青绿草坪，远是缓慢向上起的山，以及绵延无尽的雪松林。远雾气沉沉，想必冷极了。

    我想逃。

    好想逃离这里。

    chapter 05 易期

    一周以后——我确定那是一周，因为不在被束缚，所以我能重新知到日升日落——傍晚，李例行检查完女仆们整理的工作，最后确定窗帘是否拉:“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打铃。”她像前一天那样说。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就该离开了。

    “李……”我犹豫了一，还是问她:“他……究竟要让我呆在这里多久?我是说，你们的……那个‘老爷’。”

    “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显然觉得我的问题逾矩了。“我们没有权利过问主人的想法，不过，我对你的服侍暂且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