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圆桌上的铃铛，轻轻摇了两。

    没有得到回答，景琛并未动怒。他也将视线转向那棵槐树，不知我的动作哪里取悦了他，他声音中的笑意似乎又加了些:“这里的视野是最好的，四季景都不同。”

    景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的现似乎总是这样突然，而且都带给我晦暗的记忆。此刻他坐在椅上，偏暗的光线里，显得发和睛更黑了，像一池潭。

    门很快就响起敲门声，接着李推门走了来，她后跟着一个女仆，推

    “文初，你好像很喜问这个问题。”景琛的手往伸去，缓缓抚摸灵缇的绒。“你对这里不满意?”

    我不敢再对上他的睛，只能转看向窗外。初冬的风似乎太过凛冽，那棵槐树的枝抖动得厉害。

    “我只是想回去……回耶弥。”我不敢得罪他。

    我知，他指的是那次易期。

    李安排我住的这间屋很宽敞，而且正对着园。偏院的卧室是朝着北山的，视线都被山上的雪松林挡住了。而这间卧室，朝南的落地窗，清清楚楚映外面的石平地，修剪整齐的草坪，白的泉，远的那棵槐树，以及更多更多，绵延无尽的其他东西。

    “休息得怎么样？”景琛问。“我听李家说，你的恢复得不错。”

极黑，一如我初次见到他的模样。

    “上次很抱歉，我不知会变成那样。”景琛突然说。

    他虽然坐在椅上，却仿佛站在云端，对我的人生任意评和指摘。

    我有不安:“社季……结束了吗？”

    “还差一段时间。”他直直望着我。“文初，好久不见。还适应主宅吗？”

    我想起来了。就在之前，我在这里和李聊着关于发的事，谈话行得并不愉快，李为了避免和我发生冲突，先退了去。至于后来……恐怕是我睡着了。

    “……我的生活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的一瞬间，我就知自己说错话了。

    “人不应该总是留恋那些没有意义的过往。文初，你在耶弥的生活就是有价值的么，恐怕并非如此。”景琛的气，听起来就像在教训我如何正确地过好一辈。“而在这里，我能给你最好的东西。”

    我拉了上的毯，低声说:“……还好。”

    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也这样看着我吗？

    椅上搁着手杖，旁边坐着那只灵缇，姿态相当漂亮，呼也安静，发没有一丝杂质，是非常纯净的黑，和它的主人太相了。

    我勉张了张，想说什么，但失败了。

    主宅的卧室结构和偏院的大致相同，朝南的整面墙几乎都被落地窗所占据。此刻一半的窗拉上了帘，使得光线不会过分明亮。

    他一旦微笑，我就到无比害怕。

    “但是你不必担心，那些伤不会留疤。”他继续说。“而且，我说过，我会补偿你。”

    闻言，我忍不住回过看他:“你……会放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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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和我有关系。”景琛微笑起来。“你现在只和我有关系。”

    我总觉得这样的安排是对我的一炫耀，或是惩罚。外面的世界如此广大，我却没有任何踏足的可能。这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