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爻卿蹲在旁边看，瞅着猪开膛破肚，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扯了来，他也是面不改的。

    “这岂不是犯了律法？”黄四郎有别扭。

    黄四郎就不说话了。

    猪早就买回来，是养了三年的大猪，膘壮，块不小。

    黄四郎帮着写了账本，还画了有些简单的笔画，贴在墙上方便辨认哪个屋里是什么的，不识字也能看来的那。

    每每察觉到这一颜爻卿都觉得特别有意思，他真想让黄四郎看看书中未来的自己，再看看他现在的自己。

    冉家村那边很快来了消息：冉老虎和冉老黑各自断了一条，没血，就是得脚不利落至少三个月。

    “会。”颜爻卿肯定，“不过得有人证证，这个就很难。而且我估摸着匪哥之所以能混到现在还好好地，怕是上面也有人，衙门轻易不会动他。”

    他一直都觉得律法很神圣不可侵犯，没想到前就有个知法犯法的。

    杀猪的是颜老，拿着锄一锄抡去，趁着猪了，一刀去，那血就咕咚咕咚地冒来。

    “行了，去把咱们定的那猪杀了，就在作坊里面烧杀猪菜，叫大家伙儿都瞧着。”颜爻卿收起账本站起来，“今儿个上完屋，屋里火烘一天，明儿个就开工。”

    小辛氏端着盆来接血，刘哥儿提着等着。

    颜爻卿知黄四郎别扭什么，他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真实份，还是希望这个天能够清明太平。

    颜爻卿看着黄四郎一脸受教的模样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让他惦记。”颜爻卿再次后悔他为什么不早穿过来，那样也好悔婚，总好过一过来就成了亲，骑虎难的好。

郎拽了颜爻卿的衣角，低声：“爹还是惦记着咱们能好好过日。”

    颜文车听见了赶忙：“你快给我回来，别给老五添。往后作坊是作坊，咱们家是咱们家，得分开，等闲不能凑到一。”

    就这么歇了两天，趁着歇息的功夫，颜爻卿窝在猪圈里算了一笔账，又拿着炭笔画了表格。

    “老五。”刘哥儿凑过来，“往后我还能帮你看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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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有人告官。”黄四郎忽然想起来，赶忙。

    “这世上啊，有黑就有白。”颜爻卿，“甭是黑的白的，只要堂堂正正的，惩恶扬善，不去害人，那就有存在的必要。”

    匪哥没再来颜家，却也没离开上坡村，而是住了来。

    “咋地？那作坊不是老五的吗？”刘哥儿瞪着睛看颜爻卿，又瞥见黄四郎，就赶忙补充，“还是黄四郎的，这个我知，

    这些日刘哥儿经常帮颜爻卿守着后院，很是得了不少好吃，他都惦记着呢。

    此时还没离开上坡村的黄四郎当真是少见的，跟书中那轰轰的样完全不一样，还有些单纯不谙世事，总想着所有的事儿都是好怕，只是心里藏着那么秘密就每天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颜爻卿察觉到什么，哪里能跟后来言辞冷酷，心里藏着一堆秘密的黄四郎一样呢？

    黄四郎若有所思。

    *

    “成。”黄四郎挽袖就去忙活。

    可他这样的天潢贵胄，潜龙之都沦落到上坡村，不得不隐姓埋名的活着，又凭什么觉得天太平清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