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余兴荣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

    舟哥笑了笑，帮余兴荣重新端了一碗温。

    *

    接连几日都有人上门订单，少的只有一罐，多的也有二十罐，十罐。

    黄四郎每日里开单都已经轻车熟路了，见着那边有人喊就赶忙抱着文房四宝过去，前后用不了一刻钟就能把单开好。

    等单攒了一些的时候，黄四郎就献宝似的拿给颜爻卿看。

    “加起来一百多罐了。”黄四郎就说，“我已经誊抄了两遍。”

    “恩。”颜爻卿着单看。

    想他上辈也是受过等教育的，不敢说是数一数二的学霸，但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尖生，可偏偏他没练过笔字，这些个工工整整的蝇小楷看着就，有些写法还不一样，得连蒙带猜的才能琢磨的差不多。

    而原是不识字的，颜爻卿就是看懂了也得假装看不懂。

    “得找个先生学学识字啊。”颜爻卿就说，“我就是睁瞎，现在生意不忙还好，要是往后呢？你总不会一直待在我边吧？作坊里其他人也都不识字，这样去可不行，好歹简单的字得能认识。”

    “要不我教你？”黄四郎脱而。

    刚说完他就脸涨红，明明刚刚颜爻卿还说了他们两个人不会永远在一起，总会有分开的时候，偏偏他早就偷偷想过找机会教颜爻卿认字。

    黄四郎忽然就有不想分开，言而，又觉得自己趁着颜爻卿不识字故意教他识字，有很卑鄙的优越，他顿时就羞愧起来。

    其实颜爻卿并不差，只是不识字而已。

    “好啊。”颜爻卿就等着黄四郎这句话呢，“有空的时候你教教我，我也想认字，省的睁瞎。”

    “好。”黄四郎忽然松了气，他其实是有些害怕颜爻卿会恼羞成怒的，怕颜爻卿看来自己是乘人之危，又怕颜爻卿因此跟他更加疏远。

    心里矛矛盾盾跟揣着十个八个兔似的，黄四郎恨不得现在就闲来，把自己认识的字全都教给颜爻卿。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就算他闲着，那颜爻卿也忙得很。整个作坊的菌菇酱全都是颜爻卿盯着，几乎半空闲功夫都没有，也只有一块儿回家吃饭的时候才稍稍有空，两个人能凑到一起说说话。

    只是就这么空闲也让颜家这些事儿给占满了。

    颜爻卿回来吃饭，见着颜文车就：“老二，先不着急啊，回我给你安排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