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失声，吉米才把书放。有个问题在他脑里盘桓了一天，他问：“明天他们给你理胳膊的时候，能顺便把你上的钢钉取来吗？”

    夏恩咧嘴一笑。“你以为手术能买一送一啊？”

    “嗯，我就觉着，既然他们要把你昏……”

    “我昨天问了，可医生说不行。要是他们把上的钢钉拿掉，我就有好时间得拄拐，因为那段时间骨会很弱。可我胳膊都这样了，拄不了拐。”

    “哦。”吉米失望地应了一声。要是癫痫和骨折能间接帮夏恩摆脱掉一不适，那就不完全算是坏事，真可惜。

    晚饭他们吃了披萨饺。夏恩得靠吉米帮他切，但起码他的左手还能用叉。“车祸之后我得重新学吃饭，就跟小一样，真烦人。”

    “我可以喂你。你可以假装我是你的小隶，而你是十指不沾的皇帝，我正往你嘴里送剥了的。”吉米这辈还从来没玩过趣游戏，但如果能转移夏恩的注意力，他乐意尝试。

    夏恩睛放光。“我还能叫小隶儿啥？”

    “啥都行。你是皇帝你说了算。”

    “嗯，夏恩大帝。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演。不过我以为你吃的是仔那一呢。”

    吉米眨眨。“我味杂。”

    洗完碟之后，吉米被叫到酒吧去给山姆和夏恩的另一位远亲帮忙——男厕所发生了一场灾。他带着冰淇淋回到屋里的时候，夏恩的绪不太好，正在沙发上等着吉米。“能请你再帮我个忙吗？”

    “直接命令我就行。我是你的小隶，你忘了？”

    夏恩轻轻揪了揪吉米的耳朵。“明天送我去医院。”

    “我以为你父母——”

    “是。但现在正是一年里牧场最忙的时候，他们昨天已经耽误了半天活儿。”他举起右手，疼得龇牙咧嘴，于是放，举起左手。他搓了搓后脖颈。“而且……当初因为我，他们在医院里待了好几个月。我不愿意回想起那段日。我宁可在那儿的是你——要是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可是——”

    “你不在的时候我给我妈打过电话了，她没多说就答应了。她还说她和我爸今晚会把她的SUV停在旅社门前，咱们早上就能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