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像是在那笼门开了以后，又亲手给自己锁上了。

    王氏被他稳稳托着手臂，心中却七上八，哪怕担心他会当场卸了皇家的脸面，也不敢开与他嘱咐一句。

    但林今棠乎意料地顺从，跪接旨，叩首，就连听到是“许齐王”而非赐婚公主的时候，面上也毫无波澜。

    末了就跟没事人一样，对关氏说：“祖母，我先回去了。”

    老夫人心里一颗石落，又奇怪起来：“他……就没什么反应？这不对吧？”

    忽然锐利的目光投向王氏：“可是你提前与他透了什么？”

    王氏：“是他自己猜到的……”

    “呵，别狡辩了。”老夫人显然不信，“早告诉你圣旨来前不许说，你净当耳旁风，罢了，反正他也没闹，这回就饶了你。”

    王氏看着她离去的影，心里惴惴不安，她在正厅里坐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把边的仆人支开，一个人去了涵轩堂。

    她不顾司棋的劝阻直接闯了屋，四扫了一，果然发现条案上那一排木雕小鱼不见了。

    哪怕屋里整整齐齐似乎没什么变化，王氏也知，他这是要走。

    “司棋，去吧。”林今棠吩咐。

    司棋微微躬，退去把门关好。

    几乎是同时，王氏朝他跪了。

    林今棠神里带着讽意：“您是在用这方式我让步吗？”

    王氏愣了一，又站起来，试探着走近了一些：“娘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你……是想求你……你若走了，林家没准就是满门抄斩……”

    林今棠冷冷的：“不至于，最多充、放。”

    王氏颤了一，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我知，林家的死活与你无关，我，我不是说你不好，那些本就该与你无关的。可是你也为你自己想想，抗旨不尊，朝廷不会放过你的，你王府，总比躲躲藏藏的日好吧？还有，还有儿，她对你这个兄一直都不错，她是无辜的啊……”

    “母亲。”林今棠把她拽住自己袖的那只手一拿开，“您这一生求人无数，鲜有求成的时候吧，那您是想在我这里，得一回成全吗？”

    他很认真地问：“我凭什么？”

    王氏神里的那期望一崩塌，这话字字珠玑，丝毫不留面，足以展他平静外表的怒火。

    她嘴开开合合，却没能吐一个字，最后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快到门边的时候忽然又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