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潇：“你那是什么表……”

    她低一琢磨，再来两句恰好能凑首小诗，想了想又填上后面那句：魂归恍不知何，望来大抵仙寰中。

    林今棠：“你不可能连着两天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既然说了今天要来，肯定是带着公务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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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今棠松开眉：“荣幸之至。”

    外面还有婢女在帮着林今棠活，人来人往地走动，切药材和磨药粉更是会有声音。

    纪潇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知我者也。”

    “这是后路。万一哪日我大兄朝为官犯了圣怒，我被连累得发充宦，到时候在御膳房当个厨，总比只能倒夜香好吧。”

    一会儿摸摸桌面，一会儿摸摸砚台，稀罕得不得了。

    这一顿饭吃完，纪潇生了些不舍，走之前忽然想到什么，：“明日我还来。”

    反正林今棠是想不来，这环境办公事能有什么好效率。

    味也好闻，林今棠大概是把比较刺鼻的药材都挪到别的屋里去了，因此屋中萦绕的皆是清淡的气味，淡淡的香，淡淡的苦，跟他那个人一样。

    凑过去一看，纪潇竟然在小诗边上写了三个顽的大字：却扇诗。

    不远还堆着一些晒好的药，显得有些杂，郁的药味织在一起，不全是好闻的，也有发苦的。

    “你一个世家公，不想着读书科举，反倒想着厨？”

    她放笔便光明正大地去蹭林今棠的饭了，晚些时候林今棠屋放药材，才发现桌上还留了一张纸没收。

    第二日纪潇带了一堆人过来时，便发现林今棠在他的药室里辟了一小方天地，中间摆了一张低矮的书案，地上铺了厚毯，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边上还各放了一个书柜和书箱。

    时人成婚，迎亲时要有妆诗，拜堂时又要作却扇诗。林今棠读了读，心又不切题，这算哪门的却扇诗？

    不过，以前也从来没人问过他就是了。

    纪潇非但在林今棠收工前把手的事完了，还多了一炷香的闲暇时分，在铺底的白纸上，随手写脑中闪过的句。

    她恰好就是带着各公文卷轴来的。

    说完自己又开始笑。

 “所以你既然不吃这样的味，嘛还要练这一手厨艺来？”纪潇非要问个明白。

    “我年少时，曾想过个厨。”林今棠也不知为何，这些从未与人说过的话，此时脱便了。

    林今棠面无表：“……”

    “那为什么……不是单独安排间书房？”

    便是初搬来王府，拥有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盘时，也没她看到这么一小块地方来得兴奋。

    “也有，只是想到你来这儿若只是待在书房，就没有来的必要了，故而以防万一，提前布置。”

    想完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纪潇愣愣地看了半晌：“你怎么知我要……”

    林今棠：“……”

    真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的齐王呢。

    纪潇笑得差呛到自己，末了故作严肃地声明：“吃饭呢，不言，你不许说话。”

    可纪潇却反而很喜听那声音，规律的，温和的，一也不扎耳，大概与佛堂的木鱼声有同样的功效，叫人听着都觉得心中少了块大石，听久了以后更是浸在那声音里，更容易叫人专注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