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猛地清醒。

    婢女辨认时辰，忍不住心生怀疑，可细细打量过后，发现林今棠跪得已经不如之前笔直了，衣服上还落了一层雪，婢女以为过雪，直到离开屋檐，才意识到外风大的，偏偏积雪又厚，被风一，也跟雪差不多了。

    走近了看，他的脸不太好，双手不得不撑在膝盖上，他睫上凝了霜，随着他想睁的动作微微颤着。

    婢女想到若不是他发话，自己绝不可能炉茶睡大觉，而他这样一个贵的世家公，却在风雪里艰难地跪了这么久，自己却还怀疑他可有跪足两个时辰……她忍不住心生愧疚，轻声提醒：“林正君，时辰差不多了，要不您起吧？”

    他睁开，神有一瞬茫然，婢女不自禁地微微屏息，生怕破坏了这副极的画面。

    过了好半晌，林今棠轻声问：“还剩多久。”

    只剩一盏茶的功夫，婢女却生生改了：“已经足时辰了。”

    林今棠“嗯”了一声，意识地抬手，又忽然意识到边的人不是自己的仆从，于是又收回，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婢女心中无限挣扎：快扶啊快扶啊快扶他！

    她正想伸手去，司棋忽然喊了一声：“正君。”

    人家正经的仆人来了，自然也没她什么事了，只能看着林今棠被扶屋，随后有一位护卫面，将她从侧门送去。

    殊不知屋门一关，林今棠便没了那副虚弱的模样，他慢条斯理地脱外衣，自力更生地给自己倒茶：“蓝那件是纪晴渊的，给他送过去。”

    司棋将蓝斗篷挂在衣架上，拍去上的雪，有理有据地：“小人觉得齐王殿自己会来。”

    林今棠：“……也是。”还要带锅来呢。

    “幸好齐王殿中途没来探望您，否则就会知您睡了一午的觉了。”司棋嘀咕着说，“您之前还说不想言而无信呢。”

    林今棠斜了他一：“我像是那正人君吗？”

    司棋：“……”当您说这话的时候，就有不像了呢。

    “所以您只是想演这么一戏，免得公主咽不这气，日后再寻您麻烦？”司棋疑开了窍，“也不用担心言而无信被人当成把柄，或是说您欺骗辈。”

    林今棠默认了。

    其实有纪潇在，那些都不是事儿，但是他不擅将自己的后路寄托在别人上，也不想事事都让纪潇来帮他，唐鸠其实猜得没错，他更喜自己解决，哪怕他力量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