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鸠哪里听不这是借，也说不非要在屋里守夜的话，只是检查好了窗，退到门外去守着。

    结果可想而知，是她成功了。

    那些山匪事先得了假消息，以为她是新县令家的郎君，没想着杀她，而是打算用她威胁新县令与他们同合污。纪潇却机灵得很, 先扮了几天瑟瑟发抖的小怂娃，仗着自己幼时得乖巧可，俘获了几个山匪的同，等他们看自己看得没那么严实了，便瞅准了苏攻山的机会，逃了来。

    她知苏就在山，却没往那边走。唐鸠至今想起来，都还为郎君小小年纪遇难却还有这般的镇定与智慧而赞叹不已。

    也或许是他。

    后来遇上了好心人家，收留了她几日。

    是男孩上山摘药材的那日，还得多亏了那帮山匪，自从有人去山里砍柴摘果被山匪砍了脑袋后，便很少有人往上跑了。

临时接到转襄州带兵剿匪的圣旨，他知襄州附近就连官府都不牢靠, 便派一些人手扮成商贾, 先带着纪潇回京, 未想到派去的人里了叛徒，故意带队往襄州方向走, 让纪潇被劫上了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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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山的药材也没人摘，倒是便宜了他。

    饶是这样的放空，在他半夜终于撑不住闭上后，还是在梦里见到了她。

    唐鸠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正、正君？您怎么了？”

    九岁大的男孩女孩，也就是看装束的事。

    她知不能去找官府，便扮成乞丐，打算起码先把肚的事解决了。可这世小女儿连乞丐都难，纪潇在大街上扮了一天就发现自己被人牙盯上了，脆躲了山里。

    林今棠前仿佛现了一个活泼机小女童，明明独自一人陷困境，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局面，却总是笑得很甜，还有些令人疼的小霸，她在街坊里东奔西走，每日艰难地赚上一文两文钱，就会很知足地跑来炫耀，好似一切事都难不住她似的。

    林今棠在原地发怔地坐了一会儿，才在模糊的烛光里想起来自己忘了问——

    其实县里也安全不到哪儿去，能在山上遇匪的时候，附近的村庄、官都免不了遭一顿洗劫，县令为了免灾，也会挨家挨加征粮往山上送。

    林今棠忽然间不敢去问了，也不敢去想，他浑浑噩噩地坐到了天亮，再从天亮坐到了天黑，期间唐鸠似乎将饭菜送屋来过，他却忘了自己是吃了还是没吃。

    那些日里纪潇也没闲着，一有空便打听山匪的动静，她被拐走的事肯定能传到苏耳朵里，只要苏攻上山，知她逃走了，就一定会在附近搜查，而她要的，就是时刻听着外的动静，一旦苏那边胜了，她就会用自己靠着跑赚来的那钱租一辆驴车，去苏在的地方找他。

    林今棠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哭了。

    纪潇若当时想要去苏，恐怕见不到苏的人就会先遇上集中起来的山匪，到时候逃走的心思一暴，她不死都算好的。她反而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山，一路有惊无险，直到遇见一个村落，找了有女娃的人家，用一条镶金的腰带换了一顿饱饭和一女娃装，梳了双丫髻，接着便继续逃命，了一座傍山的县城。

    纪潇回去的时候，就没有提过……别的吗？

    他有些狼狈地了泪，说：“我突然困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