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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纪潇乐得为他提两句：“大晏势，连突厥都败在手，俯首称臣，唯独吐蕃兵厚，虽不及我大晏，却仗着地势险要、民风彪悍，大晏不敢轻易攻之，而与大晏分抗礼。这些年两国虽时常往来，表面和平，可小战却也不断，圣人早就烦了。”

    “前几年他们使臣年年来访，气焰嚣张，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甚至还妄想和亲。你看他们是使臣，便觉得圣人会顾忌大国颜面而偏向他们，殊不知圣人早就想有个什么人来收拾收拾这帮人。你主人故意冷落他们，便是打压其气焰，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便是让京中百姓对他们生厌，那药铺是他陪嫁的消息怕也是他故意去的，为的就是引人上钩，其实他早好了准备，当面揭穿吐蕃王的算计，叫他们有理变成无理，叫他们被百姓的唾沫淹死，否则今日又怎会亲自面？”

    “咏召了这些，圣人只会觉得心中大快，连御史台都只会拍手叫好的。而他又借此宣扬了药铺的名声，今日他当众割腕试药，明日他药铺前就得人山人海，各大世家也会捧着金来求药，且他当众对峙吐蕃王的魄力亦会传遍京城。既得财又得名，多好的事？”

    司棋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这么多门，正君怎么一都没跟小的透？”

    话音刚落，只见这对尊贵的“夫夫”齐齐望着他叹了气。

    司棋隐约从这叹气中受到这是嫌弃自己笨的意思，弱小的心灵遭受重创，连忙以给纪潇菜为借，一个人伤心去了。

    屋里便只剩两个人，林今棠垂着睛想事。

    纪潇说得没错，他看似是被找了麻烦，其实是借此求名求财，一石二鸟，但其实在他的计划里，是想一石三鸟的。

    试药有的是办法试，不必非割自己不可，他是想顺便用个苦计的，可纪潇看得如此明白，大概是不可能心疼他了。

    正这么想着，有几指轻轻扒拉了他的手臂，他意识地抬起，便被纪潇顺势捞了过去。

    他有些怔神地望着纪潇，见她细细打量了那伤，隔着纱布轻轻抚摸，问：“疼吗？”

    刚重新涂过药，其实是不疼的，他那药里有镇痛的作用，然而话到嘴边，就成了一声“疼”。

    纪潇哭笑不得：“割那么什么，意思意思不就好了？你把自己伤了，还不是叫边人担心。”

    林今棠问：“什么边人？”

    “司棋啊，司雁啊，还有你这梧桐苑里的仆从，难还没几个是心系你的？”她顿了一，又说，“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