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

    “他为何要孝！他凭什么！”王氏满脸泪地看他，“你们两个兄的，不知帮着弟弟，还要伤他怨他，他还拿什么来敬你们？当年若不是他，便是你们其中的一人。大郎，二郎，若早知你们如今是这副样，当年被带走的，便该是你们才好！”

    还是林儿率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三阿兄当年……过得不好吗？”

    他介意起来，自然是不会好好说的，那是他一回夜晚将甘关在门外，又嫌小孩哭得太烦人，狠狠了几掌。

    ☆、香附4

    他每日都有借用上，那时林今棠已开始跟着他认字背书认药，稍有缓慢，便要挨打。

    他忽然便找到了快，哪怕甘已学会改，也仍是小打小骂不断，然而日倒也勉过得去。

去受苦受难，我救不了他，回来后他依然百般遭受不公，我帮不了他，如今他还要遭受委屈，你们可有谁替他想过？”

    成康九年, 林今棠不过七岁的大小, 林闲疯得厉害，这丧尽天良的事在他看来无异于一乐趣, 所以写得无比详细，字里行间隐隐带着炫耀，中间有几页更是回顾往昔，断断续续将林今棠被带走后的日拼凑了个大概。

    邻居家的女人中意林闲，给了铜板托他传话，他回去老实上缴，问林闲：“爹爹什么时候娶新妇啊？”

    王氏只让她认来后，便将这本拍到了林儿面前：“念！”

    那信里的字迹，赫然是林闲亲笔。

    林闲自己天才，便觉得养不够好，疑心是他不够用功，便想一个“法”。他造了一棺材，底板却雕一一细密的棱，这木棺放柴房里，充作甘的卧床。

    王氏抹了把泪，从袖里掏一个本，她颤着手，险些没有拿住，费了半天才将卷曲的线本摊平。

    林闲不再允许他与外人说话，将人关在家中，又托人造了一鞭。

    林今棠刚被林闲收养, 还不会叫他“爹”，而是“叔父”，不知从哪一日起，林闲忽然便介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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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四, 造棺一，置于柴房。此日甘与新邻谈二句, 掴数掌，数杖, 怒气未消, 故撒碎石兼灰于棺中，谎称死人之骨灰, 儿郎果真惊惧。

    他晚上闲来时，便坐在棺边

    她话音微微顿住，因为她才说完“琐事”二字，便见到了那些血淋淋的字……

    初八, 又闻甘与外人言, 重责，唬之, 命之不可声。

    那本线本看起来有些年了，她随便展开一页放在关氏面前，关氏一便瞪大了。

    林今泽张了张嘴，嘀咕：“他自己不孝……”

    直至他六岁。

    林儿顿时就明白母亲让自己念的是什么了, 她怔在那里, 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可周围人都看着他，甚至声促。

    她怒得不择言，却也没有人顾得上了，大家都骇于一向温顺的王氏竟有如此一面，愣的说不话？

    林儿连忙接过来，随便翻看了几页，：“这本是自永康九年起，叔父随手记录的琐事……”

    她定了定神，轻轻开——

    便了篓。

    她说着，也红了眶，最后几声几乎是喊了来，那模样有些吓到了在场的人。